新春的脚步渐近,皇宫仿若一座巨大的精密钟表,内里的每一个人都随着新年的临近而加速运转。
乾隆,这位居于权力巅峰的天子,此刻更是被诸事缠身,忙碌得似一只不停歇的陀螺。
御书房内,那一方硕大的案几早已被堆积如山的奏折所淹没,乾隆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手中的奏折。
朱笔在指尖灵动跳跃,时而凝眉深思,似在权衡军国大事的利弊,时而又笔走龙蛇,写下一道道旨意。
然而,即便是在这繁忙政务的间隙,他心中也总有一抹温柔的牵挂,驱使着他放下身段,匆匆赶赴御膳房。
御膳房内,但见烟火升腾,热气弥漫,乾隆褪去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袍,仅着一身简约的常服,站在灶台之前,身姿虽略显局促,却又透着一股无比的认真劲儿。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锅中那滋滋作响的鱼油之上,小心翼翼地用铲子翻动着鱼身,那神情仿佛不是在烹制一道菜肴,而是在雕琢一件足以流传千古的稀世珍宝。
他时而凑近锅沿,仔细嗅着鱼香,时而又轻撒调料,动作谨慎而又虔诚,只因这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云儿,盼望着能以这亲手烹制的美味,博她展颜一笑,让她品尝到独一无二的关怀与爱意。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角,萧云也在自己的居室内,为乾隆精心筹备着一份独一无二的新年贺礼。
往昔那些只能凭借银钱购置礼物的日子,早已成为过去。
如今的她,在岁月的磨砺与成长中,已然拥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与巧思,因而定要凭借自己的双手,打造出一份饱含深情厚意的礼物。
她的目光落在一块乾隆昔日赐予的玉石原石之上,这原石的来历,还得追溯到某次闲谈之间,萧云偶然提及自己对雕刻之物的喜爱,乾隆二话不说,当即命人将这珍贵的原石送到她的面前。
萧云的居室内,静谧得只余下刻刀与玉石相互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她身姿婀娜却坐姿端正,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与手中的这块玉石。
那玉石在她的精心雕琢之下,渐渐褪去了粗糙的外衣,逐渐显露出一枚平安扣的雏形。
她的手指纤细而灵活,轻轻抚过玉石的每一处纹理,用心感受着它的质地与灵魂。
一心要将这块璞玉雕琢成一枚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平安扣,以此祈愿弘历在这漫漫人生的征途上,能够岁岁平安,远离一切灾厄与烦忧。
因着这份各自的忙碌,白日里他们相见的时刻愈发稀少,仿若两颗星辰,在各自的轨道上高速运转,虽同处于一片天空之下,却难以交汇。
唯有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在皇宫上空铺展开来,华灯初上,乾隆拖着疲惫却又满怀期待的身躯,缓缓步回寝宫,方能与萧云重逢于那温暖的卧榻之上。
此时,乾隆会暂时搁下心头沉甸甸的国事烦忧,让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柔之中。
他侧卧在榻上,声音轻柔舒缓,如同一缕春风,为萧云讲述那些或古老而神秘、或新奇而有趣的故事,直至她缓缓阖上双眸,进入甜美的梦乡。
而白日里,萧云偶尔会前往慈宁宫,一头扎进礼物的精心制作之中,慈宁宫内,晴儿亦相伴在侧,她端坐在绣架之前,手中的针线如灵蛇般穿梭游走,正在绣一幅鸳鸯图。
那鸳鸯色彩绚丽夺目,羽毛的纹理细腻逼真,仿佛下一刻便会引颈长鸣,从锦缎之上欢快地跃然而出。
萧云则全神贯注于玉石的打磨工序,她手中的平安扣在砂纸与刻刀的交替作用下,渐渐变得温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数日后,在不懈的努力与坚持之下,萧云终于大功告成,她直起略显酸麻的腰身,舒展着双臂,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躯,而后莲步轻移,踱步至晴儿的面前。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绣品之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好奇与狡黠的光芒,轻启朱唇问道:“晴儿,你这绣的是什么?打算送谁的?这是给弘历的新年礼物吗?”
晴儿听闻萧云那带着些许俏皮的疑问,白皙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如桃花盛开般的绯红。
她心底暗自庆幸,只因知晓萧云对刺绣之艺一窍不通,才敢如此坦然地在她面前绣制这寓意深长的鸳鸯图案。
晴儿赶忙矢口否认道:“这可不是给皇上的新年礼物,我不过是随意绣个荷包罢了,至于究竟要赠予何人,我还未曾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