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见江月两人脸色有些异样,主动上前隔开了其他凑上的士卒:“这里野兽出没,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
几人点头,可回去如何同骑却犯了难。
“将军,追风还是没下落,要不你和我同骑,或是……”
阿靖刚开了口,就被人推了一把,“阿靖,将军怎么会不能骑马,又怎么能与与人同骑,回城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万一传出关外,被敌国知道只怕要引起纷争。”
江月听着心里好似压了块石头。
那披风盖住了萧云笙身上的外伤,可只那体内毒发时的痛就够折磨人的。
旁人只看见他是无所畏惧的将军,宛如神一样的英雄,却鲜少知道他也会累,会受伤疲惫。
几人争论起来。
萧云笙却走开几步以手为笛,吹了个哨子,不到一会的功夫追风便甩着蹄子,一把挤开其他人,用脸贴着他的头。
比起几人满面风霜,它看起来既没受伤,精神也是最好的。
“它定然是听到附近有野兽躲了起来。”
话音落下,便一个翻身上了马稳稳坐在了马上,江月还有些担心,就见他弯下腰伸手过来,将她抱了起来。
等上了马,江月整个人都几乎坐在了他的怀里,还未调整好坐姿,缰绳便被塞进她手里,连人也密不透风地贴了过来。
那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间。
江月被这举动搅得心都乱了,她不是没见过将军毒发作时难受的样子,在沈府将军也是靠在她肩上。
可这次感觉格外不同,更像是……拥抱。
好在披风宽大,将两人都包裹进里面,旁人看不见内情。
可越是这样,越发显得两人举动亲昵,宛如抱在一起的眷侣。
“将军……”
“你带着我。”
他声音低沉,只她一人能听见。
刚才在人前撑起的片刻精神也尽数耗尽。
江月攥紧缰绳,看着一望无边消散在夜色中的雪地,却没任何底气,她还记得追风狂奔时的风驰电掣,这样狂的马,她又能如何驾驭。
心思刚动,身后的人就洞藏一切般开口安抚:“你只要抓稳,就像那日马球场一样,当日你做得很好。大不了你我从马上摔下,地上都是雪也不会疼。他们也只会当是我受伤,连马都骑不好了。”
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一股泛着苦气的丹药气息伴随着他开口缓缓传来,压住了他本身的血腥气。
可话里却难得调侃。
那几个士卒目光交错,快速反应过来上了马一个个都目不斜视。
阿靖目光暗淡,拿下马鞍上的软垫,刚想递过去,就见追风从身边擦身而过。
江月一夹马腹,追风就动了起来。
比起从前的风驰电掣,追风许是知道主人受伤,脚步一路平稳。
刺骨的寒风吹的脸生疼,身后均匀沉重的呼吸落在耳侧,伴随着垂下的发丝搅动着脖颈带来的淡淡痒意,如同一层层抽丝缠绕的茧把她一颗心包裹的密不透风。
这一刻江月可以暂时忘记京城,忘记身份,门第,没有身份,至少这一刻,她也能为他撑起一小块短暂歇息的空隙,为他做些微不足道的事。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直到听见城楼上的人大声呼喊,江月这才反应过来天亮了,两人也回到城楼的大门,身后的人顺势醒了过来。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缰绳,低声提醒。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眼睛的事。”
萧云笙去雪域晚归的事,还是被不少人知道。
进了城,立刻有人拉着军医将几人一一检查,见都是外伤,也没大碍。
这又一窝蜂的跟着萧云笙回了房,人头攒动,推搡间最不起眼的江月从他身边挤开。
怕伤了肚子,江月只能一退再退,转眼就被挤出房间。
又放心不下,只能垫着脚往里面看,看到的都是黑压压的头。
连将军的影子都看不见。
一屋子的人挤满了房间,叽叽喳喳继续追着问问题。
“这时候进雪域的人,都是神仙保佑的,前朝替先帝找药失踪的那个队伍也是这时候进山的,也遇到了雪崩,三百人没有一个逃出来的。”
“我们都急坏了,其实离我们扫寻的位置也不远,怎么就没一个人找到您呢。”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