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天要下雨了,我观前面有座破庙,去那里避一避雨吧!”
不虚抬头看了一眼隐去的月亮道:“也好!”
慧空搀扶着不虚见自己师傅愁眉不展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师傅可是在想命劫一事?师傅,您不是早在二十余年前就有感命劫将至嘛!如今以过了这么多年不是依然无恙!我看那女妖身边的老道说的也并非准确!”
不虚满是慈爱的看着慧空,在白染说出佛魔古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命劫映在何处。
也许不虚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如今被白染点透,他反而看破了许多。心中或许有着侥幸,可他再不会为此事迷惘。
“慧空,你看这此间万物与那神明相比,何如?”
“自是比不上那漫天神明,纵这此间泯灭,神明仍可一息尚存!此间万物又如何与神明相比?”
“慧空!你可知即使神明亦有陨落之时,更何况人、仙、妖、魔乎!”
“师傅……”
慧空怎能不知自己师傅这番话的含义,他在告戒自己他大限将至,不要因为他的离去而感到难过,可岩石尚可有心,何况人乎!
慧空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他的心情却是无比沉重。
“师傅,您且在此稍候,徒儿去外面捡些干柴来。”
在慧空离开之后,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漆黑的破庙。入眼便是一座记忆久远的雕像,只见它一半莲花度世慈悲像一半狰狞可怖魔鬼刻。
见此,不虚心头一震,眼前浮现出多年以前的景象!同样的破庙同样的雕像,不同的是当年佛魔注视的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而在那婴儿身旁的是一个割腕自尽鲜血流干的妇人。
当年自己在佛魔的注视下带走了这个孩子,如今又要在佛魔的注视下把这个孩子交还给它。
这一刻,透过多年看今日,原来一切早已注定。佛魔佛魔不是佛来不是魔,由佛引渡之人此生又怎会步入魔途!
面对即将来临的死劫,不虚的脸色露出了些许老态与几分淡然、从容。
慧空回来之后,把干柴放在一燃,看向一旁正在打坐的不虚,见他身上些许玄妙的气息,于是开口问道:“师傅可是参悟了佛魔六藏之法?”
只见不虚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慧空挠了挠光头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外面的漂泊大雨也跟着不虚一样进行了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中隐隐约约有一个身影正向这里跑来,待到近时,便可见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冒着大雨跑进了这个破庙。
青年刚进破庙迎着火光便看见了正在打坐的不虚和慧空,只见他摆弄了一下湿漉漉的衣物,有些拘谨的走到火堆旁道:“大师,我是准备进都(du)笔试的书生,路过此地却突遭大雨,可否让小生在此借这篝火烘干身上的衣物。”
见没人理自己,那书生还想开口却见慧空已然睁开双眼对他“嘘”了一声:“这篝火本是取暖所用,小友若是需要尽管用去。”
听到慧空这话,那书生顿时面色一喜:“多谢大师!”
说罢便把身上的衣物艰难的脱下,拿在手里靠着篝火将它烘干。
“既然小友是准备进都笔试的学生,怎么不见你的行囊?”
听到慧空问起自己的行囊,他有些心虚的辩解道:“这雨下得大,路上遇见山石滚落,行囊也是在那时所丢!”
听完书生的话,慧空看了一眼他那一尘不染的衣物,并没有点破他的谎话,而是继续闭起了双眼。
就在书生长舒一口气,庆幸他没有继续追问时,一旁的不虚突然开口差点没把书生给吓死。
“想来小友并不是此方世界的人!”
只见书生有些磕巴的说道:“大……大……大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不能是鬼吧!大师,你……你可别吓我,我这人胆子小,不经吓的。”
他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可这能承认吗?自己刚穿越过来,就碰到这个倒霉蛋失足从山上滚落下来,当场死翘翘。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可以在这个世界随随便便考个功名,可等他打开行囊之后顿时傻眼了。什么四书五经、世界简史更离谱的是还有唐诗宋词、中华上下五千年更有一堆自己听都没听过的宇宙论顿时给他整懵逼了。从这时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可能并不止自己一个穿越者,想靠自己的那点知识在这个世界混口饭吃想来也是不可能了,只能寄望于找到大部队。可现在大部队还没有找到,就被人发现了,这实在是让穿越者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