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道刺目的光芒,我跌跌撞撞地来到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眼前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
头顶上,无数狰狞的钟乳石如同倒悬的利剑,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地面则是一片由红色石笋组成的诡异森林,每一根都像是一只伸向天空的血淋淋的手指。
整个洞穴的表面都覆盖着一层蠕动的血管状纹路,它们随着某种未知的节奏缓慢搏动,散发出柔和而骇人的红光。
“扎扎斯,扎扎斯”的低语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如同很多人在礼堂大合唱一般。循着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向洞穴中央走去,那里有一个的盆地。
盆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而诡异的祭坛。它有一个由巨大的黑色石块堆砌而成,形状怪异的穹顶,这种违背了所有几何学原理也能树立不倒的东西,足以让任何有自尊心的建筑师自杀。
祭坛周围站着一群身穿白色长袍的人。他们正在低声吟诵:“扎扎斯,扎扎斯,纳斯塔纳达,扎扎斯……”这古怪的咒语在洞穴中回荡,让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种不祥的氛围中。
祭坛背后是一块巨大的平滑石板,反射着刺眼的白光,与周围的红色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里,穹顶前树立着几根高大的石柱。
这些石柱上雕刻着令人不安的图案:柱身雕刻着复杂的螺旋纹和楔形文字,以及各种动物的图案——我辨认出了菊石、邓氏鱼、鱼龙、海蛇等,还有一些我辨认不出的生物,比如应该是头部的地方长着水母触须的鲸属动物,我不知道现在生物学者如何解释这个东西。
祭坛底部刻有一圈深邃的沟槽,里面盛满了一种黏稠的黑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那液体似乎在缓慢流动,以反重力的方式向上流向祭坛上。
我知道自己见过这种东西,“幻觉”里的祖父江家中,五郎的儿子直树房间里的那个肮脏的浴缸……
我更接近后,看清了那些袍人的脸。
这些家伙全都是熟悉的面孔:佐藤老太太、石桥老人、雨宫夫妇,甚至还有“亲切”的小清水警官。
没什么可奇怪的,除了他们又能是谁呢。
他们个个面露红光,和唱诗班的孩子一样虔诚地吟唱着该死的“扎扎斯,扎扎斯。”
他们没有发现我,更像是不屑于理睬我。
靠近祭坛,我终于看清祭坛上的构造——那是一个凹陷的盆状结构。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来到祭坛前。在祭坛的中央,我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个凹陷并排躺着一个下半身包裹着黄布条的人形物体和一口棺材,那个人形物体我并不陌生,我刚看过它的照片——被d村渔民所捕获的“人鱼”。
这个活物的身体长满了白色蠕虫,眼睛凹陷,似乎散发着深渊的力量。
它的皮肤松弛得快要从骨头上掉下来一样,似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恐怕我早就被当场吓死。
突然,如共鸣一般耳边的呓语多出来一个音节,我能听出那是一个日语单词“hiruko”。那些“人鱼”身上以及地面上撒落的蠕虫对此也有了反应,如同受到某种召唤,爬向边上的那口棺材。
蠕虫没办法钻进去,只能在表面扭动着它们苍白的身体,就像在进行某种邪恶的舞蹈,令人着迷。
我毫不担心那些村民会对我干什么,手里的枪给了我虚假的安全感。我大着胆子跨步向前,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宁静:“我们又见面了,伍德先生。”
我猛地转身,看到身穿紫衣的物部神主正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笑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是还在资料室被我捆着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物部轻笑一声“时间和空间在这里毫无意义。”
他说,“就像您对真相的追求一样。”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这混蛋一定是用了花招抢先到的这里。我再也忍受不了物部对我的再三愚弄。
我用嘴咬住手机,然后再一次检查手中猎枪是否上了膛,瞄准了物部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年轻时我在肯特郡经常和朋友出去打猎,在这种距离下毫无意外,子弹击中了对方的身体。
但令我惊恐的是,子弹仿佛穿过了一团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