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多吃一点这句话了。
高怡香不敢用筷子夹起她眼中那些好吃的送到柳静君的碗里,她只好调换了几个菜的位置。
“阿姨,能让我叫您一声妈吗?”她流着泪,是在诉说自己长久缺失了母爱,也是在诉说一场有始无终的恋爱。
“怎么了,静君?你想叫阿姨一声妈,妈多开心。不哭,先吃饭。”高怡香拿起纸巾为她擦着泪,她是瘦小的,何况是流着泪的她。高怡香心疼她,伸开手抱住她。
这顿饭,吃的很慢,有人想让它更慢,最好可以慢到一辈子。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哭,他们只想让她开开心心的。
到了晚上,桌子上四人谈论着李再进的童年,少年,青年,那些有趣的事情,那些惹人生气的事情。
她不知怎么和李再进说那些事,她暂时放弃了,她想和这一家人温馨地度过剩下的春假,其他的就当全忘了。
几个人喝了许多茶水,也不是很有困意,但时间已到了深夜十一点,晚安之后准备回屋。
“再进,我去给你收拾下,你在沙发上睡哈。”高怡香对着起身的李再进说。
“也好,妈,毕竟咱静君还没过门,是吧!”
“阿姨,不用的,再进和我睡一起,没事的。”粉红的眼圈,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睡一起没什么,孩他妈,回屋吧!”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躺在一起,不过,两个人没有睡意,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有的人,她虽然出身名门,自小生活条件优渥,可是她是自卑的,她是没有自由的。
与李再进相处三个月后,一次通话中,她把这个男朋友告诉了母亲。
“静君,前几天我去中省参加活动认识了个人,三十岁多,很有背景。”
“妈,我有男朋友了。”
“混事,大学里就是谈个恋爱,妈这是在给你找终生的的幸福啊!”
“可是,妈我很爱他。”
“你给我扯了这件事,我给你认识的这个人叫王辅,人家的父亲和大伯在中央都是高位。”
“妈,我能任性一次吗?”
“不行,放了年假,我都跟人说好了一起吃饭,你那个男朋友必须扯了。你爸的仕途就全看这件事啊!”
通话结束时,她只感觉周围的事物是恍恍惚惚的。她如何开心的接通了这个电话,挂断后,心情就跌落到了更深处的谷底。
那远在天边的梦,现在就在眼前,她却抓不住。
“再进,可以抱抱我吗?”
“恩,冷吗?”
“有点,以后可以抱着我睡吗?”
“老婆说的话,小的遵命。”
春风与旧日的风雪辞别,归人在不久后已然是难以再见的过客。
一个平常的下午,就在通渠河畔,白衣如旧雪的女子背对着李再进,几句话之后,所有都归为往昔的浮影泡沫。
“李支书,我回来了。”
走进屋内的李春晚,看李再进坐在桌子旁,桌上的早餐几乎没动。
“李支书,不好吃吗?但是要喝药的话,还是尽可能吃一些。”
眼前之人不是柳静君,李再进原先只是把旧情重叠在了她的身上,这太不公平,她就是她,她是李春晚。
能有何物可以消愁,换一时醉,换一时晕眩,可那却只是片刻的忘却。
学校的操场里,在那厕所前有几棵柳树,李再进的驻足,或许会感怀过往,不过他早已懂得身边之人更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