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远见卓识,一心为青石百姓,令属下极为钦佩。不过这两项工程好是好但需要很多钱的。青石现在这样子,怕是负担不起。”谢武说道。
“现在没钱不代表以后也没钱,先把码头建成,然后再考虑水库的事情。”赵易说道。
“大人,这事很大最好有州府支持。”谢武道。
“不错,这也是本官亲自去遂州要做的另外一件事。”赵易笑了笑。
“大人,经过半个多月调查,孙家的情况基本查清了。县城的妓院赌场都是他们的,还有一家钱庄、四个粮店、三个绸缎庄、两家客栈,三个酒家、一所茶楼、两个赌坊。此外,青石所有生意似乎都与孙家有关。除了这些,他家还有百间宅院、良田千顷,他家钱庄暗里放印子钱,也是青石唯一可以放印子钱的。”谢武说道。
赵易听后吓了一大跳,他万万没想到孙家竟然在青石垄断到这种地步,他们的财富有如此之巨,怪不得他们在青石能够呼风唤雨。
“听说在遂州和外地也有他家买卖,只是没有细查。”谢武补充道。
赵易沉默良久,心中一阵悲哀。他深知北宋是历朝历代农民起义最多的,原因就是豪强地主控制了大量土地和财富,农民饥寒交迫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
“大人,孙家还养着不少打手护院,估计有一百五十人。”谢武说道。
“这么多?尾大不掉啊。”赵易心里一惊,望着江面来往的船只皱了皱眉。
“大人,尾大不掉什么意思?”谢武没听懂。
“就是已经做大不好收拾,你抓紧好好练练新招募的捕快,争取以一敌十。”赵易拍了拍谢武的肩膀。
“是。”谢武明白赵易的意思,他、牛二和手下十五个捕快是大人最可靠的倚仗。
派出官差巡视之后,赵易再次打出一记猛拳——核查丈量全县所有耕地、林地、荒地、山林和河流,核查全县固定人口和流动人口。此告示一出,立即在全县豪强地主间掀起轩然大波。
“大哥,士可忍孰不可忍,姓赵的要骑到孙家头上拉屎啊。”孙莽哭丧着脸说道。
“老爷子让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姓赵的把刀都架在咱们脖子上啦。”孙虎的火气比孙莽更盛。
“老爷子真让咱们一直忍下去?”孙莽一脸的不信。
“你来之前老爷子单独跟我说的,忍忍忍,我看老爷子真是老了,人家欺负到家门口都没脾气。”孙虎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大哥怎么想的?干脆到遂州告他。”孙莽问道。
“告他?你脑袋被驴踢啦,县衙的告示你没看吗?县衙要掌握全县人口资源情况,这是朝廷定期要做的事情。你告他什么,告他违法吗?”孙虎训斥道。
“谁不知道他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孙莽嘟囔道。
“老爷子夸你多念两年书,你还蹦出词来,不就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嘛,还他娘的舞剑,你到姓赵的那儿舞去,最好杀了他一了百了。”孙虎恨恨说道。
“唉,还是听老爷子的吧,反正就是多交点税粮的事。”孙莽双手一摊说道。
“你算算多交多少?”孙虎问道。
“咱家瞒报两千亩,一亩按税粮一石算,总共两千石呗。如果按一亩一石半算,一共三千石。如果……”
“别如果啦!”孙虎极不耐烦的打断还在掰着手指头计算的孙莽。
“大哥,你刚才说舞剑的事倒提醒小弟,干脆让王大麻子过来杀杀姓赵的威风,不能再让这小子狂下去。不过嘛,王大麻子要价太高。”孙莽眼珠一转说道。
“对啊兄弟,怎么把这茬忘了。王麻子来无影去无踪,够姓赵的小子喝一壶的,杀个把人、放把火的都行。”孙虎拍着孙莽的肩膀笑道,“钱不是问题,你赶紧派人去找,但千万不能让王大麻子知道是咱孙家找的他。”
“明白大哥,小弟肯定把谎话编圆满,你就看好吧。最好干死姓赵的,嘿嘿。”孙莽得到大哥首肯,屁颠屁颠出去安排。
“还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孙虎叮嘱道。
“明白。”孙莽阴恻恻一笑。
“快去吧!”孙虎心情大好,起身直奔新纳小妾的房中寻欢作乐去了。
自从摸清孙家的情况,尤其是得知他们豢养着一百五十多打手护院,赵易心里一直在琢磨对策。这次清查土地,作为本县最大的豪强地主,孙家不可能没有反应。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产生碰撞,一旦擦枪走火,孙家势必疯狂反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