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时候,太阳炙烤着大地,坟墓周边田地里的疏疏落落的秧苗蔫头耷拉脑的毫无生气,急需一场大雨解渴。
帐篷在阳光下已被晒透,里边闷热异常人在里边根本透不过气来。好在那棵大树如一把巨大的伞遮蔽出一大片阴凉,张易等人均在树下乘凉。
一早张易就命人把赵小七和燕云居住的帐篷临时挪移到大树下,这样她们洗漱歇息也方便些。
吃过素斋素饭,众人都昏昏欲睡。燕云和赵小七钻进帐篷休息,张易坐在草席上背靠大树乘凉,谢文、谢武和镖师们在大树另一侧铺上席子歇息。
经过昨夜一番折腾加之天气炎热,众人早已困倦不堪。除了谢武安排一个镖师负责警戒,其他人都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易被谢武叫醒:“大人,雷小英他们来了。”
“在哪?”张易柔柔眼睛问道。
“那边的小路上。”谢武向北面一指。
只见不远处的小路上雷小英走在最前面,她后边跟着雷小雄,雷小雄还牵着一头驴,驴背上坐着一个妇人。
“来客人啦,让他们都起来吧。”张易吩咐一句,整理一下衣服快步向前迎上去。
“娘,这就是张哥哥,爹结义大哥的儿子。”雷小英扶着老妇人从驴背上下来。
只见那妇人一身深青色衣裤,头发有些许花白但整齐的绾成一个发髻。从她憔悴的面容看她大约四十余岁,额头和眼角布满皱纹,但眼神平和中透着坚韧,嘴唇微微上扬但不再饱满。
张易抢上一步深施一礼:“侄儿拜见婶婶,侄儿本想守孝期满后登门拜见,不想婶婶亲自来啦,快请到树荫下叙话。”
“老婆子雷宁氏。你就是张大哥的遗孤,让老婆子好好看看。”宁氏上前一步双手颤巍巍抚摸着张易的脸颊仔细端详着,“十九年前,老婆子到军营探亲的时候曾见过你爹一面,现在还有些印象,你的鼻梁骨和你爹最像。谁想不过一年多,他和我们竟然阴阳两隔。”说着老妇人用衣袖展展眼角的泪水。
“老婆婆,快到树荫底下说话。小妹妹,咱们搀着过去。”此时赵小七和燕云迎了上来。
“不用搀,老婆子身子骨硬朗的很。”宁氏看着赵小七和燕云说道,“两个闺女真俊,哪个是他的媳妇?”
“她是。”燕云抢先说道。
“定亲了还没过门。”赵小七脸一红。
“好好,张大哥泉下有知该心满意足啦。”宁氏跟着赵小七来到树荫下,早有人铺好了席子。
“老人家,小英爹什么时候离开的军营,您还知道我爹什么事?”张易急急问道。
“英子爹当兵那阵每年回家也就一两次,每次最多三四天。他回家帮老婆子干活的时候经常聊些兵营的事儿,和张大哥等哥几个结拜事提过好几次。老婆子记得最清楚也是他经常挂在嘴边是有一次打仗张大哥把他从死人堆里抢回来的事,每每提起这件事他总会掉一两滴眼泪。除了这件事以外,他说张大哥最多的就是为人仗义,经常帮他们哥几个操练什么,有些词老婆子都听不懂也记不住。还说过平常他们哥几个被人欺负的时候,张大哥总是第一个出头打抱不平。还有打仗立功发赏钱的时候,张大哥总想着多分给他们一点,知道这些兄弟家里都不容易让他们攒着寄回去。唉,多好的人啊,只可惜……”宁氏说话间又掉下眼泪。
雷小英急忙拿出手帕帮娘擦拭。
众人都静静地听着,张易、赵小七等人也禁不住流下热泪。
“婶婶,听小英说雷叔叔现在也不经常在家,他不是早就不当兵了吗?”张易擦擦眼泪问道。
“在你爹出事不久他们几个结义兄弟先后离开了兵营。现在英子爹跟人搭帮做生意,至于倒腾什么在哪倒腾从没跟家里说过,只是每年回家几次带些钱来。”宁氏说道。
“一儿一女取名‘英雄’,让小英、小雄从小练武是雷叔的主意吧?”赵小七插嘴问道。
“姑娘真聪明,一下子猜到他爹心里去了。他爹从小就听乡里传说杨六郎打辽国人的故事,做梦都想成为杨令公、杨六郎那样的英雄,可惜他没那本事当了一辈子大头兵,只有把希望放在一双儿女身上。”宁氏答道。
“娘,你跟张哥哥说说俺爹交待过的事呗。”雷小英说道。
“你着什么急啊,人家不是说得证实吗。其实老婆子也是这么想的,要是认错了怎么跟你爹交待?”宁氏说完转头问张易道,“老婆子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怎么证实,英子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