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听了韩世谔的话后,轻轻微微摇了摇头,嘴角依旧噙着一丝微笑,然而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些许责怪之色。医者父母心,实则他向来不喜战乱,可偏偏生于这战乱的年代。从北周改朝换代,到隋朝的动乱,乱军纷纷突起,再至唐朝建立。这期间,他目睹了太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疾病缠身却无处求医。
他自幼就是体弱多病,罄尽家产而立志从医,漂泊四方时也曾在荒野中看到伤者因得不到及时救治而痛苦离世,也曾在破败的村庄里看到孩童因饥饿和疾病变得骨瘦如柴。每一个悲惨的场景都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更加坚定了悬壶济世的决心。
所以,面对韩世谔对自身病情的轻描淡写和不以为意,他怎能不责怪?他深知生命的可贵,哪怕在这乱世之中,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珍视。他也深知在这年代,战争是无可避免的。
然而,正因为战争难以避免,伤痛与疾病才愈加猖獗肆虐。他曾目睹过从战场上归来的士兵,肢体残缺不全,眼神空洞无神,灵魂仿佛被战争的恶魔无情吞噬。也亲眼见到无辜的平民,在战火的波及之下,失去温馨的家园,失去挚爱亲人,身心遭受着无尽的摧残。
孙思邈深吸一口气,徐徐说道:“子直啊,万不可轻视这病痛,身体乃是立身之根本,你仍需精心好生将养才行。今日动手之时,我便察觉你气息匮乏,略显乏力。”韩世谔听闻,面露愧色,低头不语。
林元正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伯父,孙神医所言甚是。如今局势虽说混乱不堪,但唯有身体康健,方能有精力去应对诸多的变故。你若不好好调养,即便再有高明的医术恐怕也回天乏术。而且,晚辈也会为此忧心不已。”
韩世谔抬起头,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长叹一声:“唉,我知晓了,是我糊涂,竟未将自身康健放在心上,让诸位担心了。”
孙思邈微微点头,说道:“既已知晓,那日后切不可再如此大意。稍后我便为你开些调养的方子,定要按时按量服用,切不可疏忽。”
林元正望着韩世谔如此情状,内心不禁有些不忍,连忙急切地开口问道:“孙神医,此前着实不知您武艺竟这般高强,今日要是有刀兵在您手中,恐怕我们这几人全然讨不到半分好处啊。”
孙思邈轻轻摆手,淡然一笑,言道:“不过是些许防身之术罢了,练武用以强身,练气用于养生,终究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行医济世,此乃我之本分。”
林元正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有了想法,只因这与他起初练武的初衷如出一辙啊,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孙思邈,若能习得这等武艺养生之法,不仅能强身健体,或许还能如他这般长寿,那可就真的是得偿所愿了。
“孙神医,晚辈对于您这练武强身、炼气养生之法甚为感兴趣,不知您能否指点一二?”林元正试探着问道。
孙思邈微微眯起双眸,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林元正,缓声说道:“习武养生绝非一日可成之功,你若真心渴望学习,我倒是能够略微给你一些提点。只不过这整个过程将会有些枯燥乏味,不知你是否能够持之以恒呢?”
林元正目光异常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孙神医,晚辈一心求学,必定能够锲而不舍。哪怕是再苦再累,也绝对不会轻易言弃。”林元正一脸欣喜,真是笑话,别说是枯燥乏味,只要能学会长寿之法,付出一些辛劳罢了,那又算得了什么!尤其是在这平均年龄尚不到六十岁的朝代,那就愈发显得此法门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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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宛如轻纱般,温柔地穿过林家堡垒的层层屋瓦,洒落在庭院之中。那斑驳的光影,似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带着丝丝暖意,唤醒了这一方静谧天地。
孙思邈早早便起身了,此时庭院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如梦似幻。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若仙人临世。站在庭院中央,迎着那初升的、暖融融的朝阳,孙思邈缓缓舒展着身体,开启了他独特的晨起锻炼之法。
他的整套动作不疾不徐,一招一式间尽显悠然自在,仿佛与这清晨的宁静融为了一体,让人不禁感叹,这不仅是一场身体的锻炼,更是一场与自然的对话。
林元正早早的便守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孙思邈的这套动作,越看越觉得有些像现代公园晨练的老大爷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