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道博州,聊城。
此时城外已是围满了李唐大军,整座聊城的上空仿佛都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城墙上的士兵们神色紧张,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警惕地盯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敌军阵营。
远处,李唐大军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将领们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巡视,士气高昂。而城内,人心惶惶,百姓们躲在家中,祈祷着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
李唐大军的中军营帐中,淮安王李神通居于首位,下首坐着的是黄门侍郎崔民干,崔民干出身博陵崔氏,随李神通安抚山东地区。
此时军中议事已然结束,营帐之中仅余二人。崔民干满脸怒色,说道:“淮安王,前番着实不该于魏县杀俘,那可是两千多人啊!倘若留其性命,此番亦可命他们作为先锋去攻克聊城。”
李神通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缓缓开口道:“事已做了,再提此事又有何用?暂且不论那两千多人能否为我军效死命攻城,就单说那两千多人每日所需粮草耗费就得多少,此举既能震慑敌军胆气,又何乐而不为呢。”
崔民干长叹一声,无奈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招降宇文化及,仍要以兵围困?一旦接受宇文化及的请降,那便可避免我军攻城的损耗。”
李神通闻言,冷哼一声,怒冲冲地道:“大军出战至此,皆为获取军功封赏。如今宇文化及军粮已尽,走投无路,马上就能取胜,应当奋力作战攻下聊城,夺取其财物来奖赏将士。如果接受他投降,那么用什么来作为赏赐军队的费用呢?”
崔民干听了李神通这番话,气得直跺脚,大声反驳道:“王爷,您这般只图眼前之利,全然不顾大局,实非良策!即便此刻宇文化及穷途末路,可强行攻城,我军亦将伤亡惨重。若能招降,不仅可保将士性命,亦可彰显我军仁义之名,日后于天下人面前也能立威。”
李神通脸色阴沉如水,狠狠地瞪了崔民干一眼,怒声厉喝道:“休要再胡言乱语!本王心意已然笃定,无需再多说废话。你若胆敢再次扰乱军心,休怪本王以军法处置!”
崔民干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道:“王爷如此一意孤行,那窦建德将要抵达,如果还没有平定宇文化及,内外受敌,我军必然失败,怎么还能贪图财物而不接受投降呢?那就莫怪属下向朝廷上本弹劾了。”
李神通闻听此威胁,心中瞬间恼怒至极,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轻蔑且冰冷的笑容,连与他多费唇舌都懒得,当即大声招来营帐外的亲兵部将,毫不留情地将崔民干囚禁于军中。倘若这崔民干不是出身于博陵崔氏,李神通恐怕真有可能直接将他以军法处置。
翌日清晨,阳光刚刚洒向大地,李神通便毫不犹豫地命大军继续向着聊城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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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此时,齐王李元吉的车驾浩浩荡荡地朝着并州进发。此时的李元吉,心境无疑是欣喜若狂的。
要知道,兄长李建成已然被立为大唐太子,其地位稳固无比。而且与他一向不对付的二哥秦王李世民,亦是屡次斩获战功,已被父皇封为尚书令、右翊卫大将军。李元吉自是不甘落于人后,此次能够领军固守并州,对他而言,乃是一个建功立业的绝佳时机。
右卫将军宇文歆望着这四十多架马车,心中不禁有些许震撼。他悄然探查一番后,却是恼怒至极。原本以为这马车所装载的会是军械粮草,没曾想居然尽是些打猎罗网之类的器具。
宇文歆眉头紧蹙,面色阴沉,强抑着怒火,旋即直奔齐王车驾而去。宽敞的齐王车驾装饰得无比奢华,车壁镶嵌着璀璨的宝石,金丝织就的帷幔随风轻摆。车内,矮桌上尽是酒肉瓜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精美的酒壶与玉盘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宇文歆来到车驾旁,抱拳行礼道:“齐王殿下,此行重任在肩,您却携带如此众多玩乐之物,而非军备粮草,战事未卜,您这么做实非明智之举啊!”
李元吉斜靠在虎皮靠垫上,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宇文歆,满不在乎地说道:“本王宁可三天不吃东西,不能一天不打猎。此番乃是以本王为主,尔为协助,莫要乱了主次!”
宇文歆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大声说道:“齐王殿下,您贵为皇室宗亲,身负重任。如今大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