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皇 上对臣下之情至深至重,忽地就走了,所以才感伤。但陛下是一国之君,民政、军政,边 关、屯种,天下多少事务需要圣断,万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调养好圣躬才是。陛下这 份心思也让臣子们感怀不尽了,臣代郁尚书全家和戴院使再谢陛下了!”
夏原吉言罢跪下,给皇上行了一个大礼。 “不提这事了,让人伤感,起来,说说部里的事。”永乐勉强着换了话题,“财者,为国之命而万事之本。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郁尚书打理 邦赋十几年,国库充盈,不少举措垂之后世以为正典,故朕说他是‘天下无二’,不知你 任堂官后有什么打算?”
“臣蒙郁尚书教诲十数年,这次主持部务,和古朴等侍郎也议过,尤其是治水、治蝗期间,和地方官员百姓接触,颇有所感,一些想法正要给皇上上条陈呢。”
“那就说来听听。”永乐道。 夏原吉胸有成竹,他的全部忧国忧民的心思恨不能在此时全部展现,让一个大明王朝繁荣昌盛,寻常小民有个安稳日子。
“郁尚书在时,”夏原吉目视前方,似是看着武英殿的藻井,又像是眼前一片政务,正等待着他的梳理,“首请重定宗室亲贵禄米之制。皇上知道,那得需要多大的胆量和气魄? 郁尚书说了,先帝听纳了,亲王禄米由每年五万石减为一万石,郡王以下各递减有差,此议所虑之长远,非常人所能及。面子上似有些不尽人情,于亲亲之谊淡了些,但于国家却是永久之利。皇家代代相传,子孙日盛,有朝一日,国库收入怕是连宗室禄米都供应不上了, 这样一减数量就少多了。而皇上对亲王的赏赐也不少,就亲王来说,不会有什么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