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还能装作不去怀疑秦氏兄妹,但如果秦夫人找他撕闹,就说明秦氏的确有争储之意,那么这次的行刺恐怕真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燕维疆不知到了那种局面他能怎样做,难道疏远了秦氏母子再把秦弛拿下?那样前朝就没人钳制沈老丞相,而且他也着实是宠爱秦氏母子,舍不得疏远他们,所以昨夜燕维疆干脆就躲在这仁政殿,还是能躲一天是一天,躲不过再说躲不过去的事。但他没想到,只过了一夜,秦夫人竟然找到仁政殿来了,难道说她真要因为世子之位撕闹,燕维疆一想到此,感觉到头都要炸开了。
殿内的内侍们见王上愣愣的出神,不作回复,也没人敢说话,在这宫城之内,哪个不是人精,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瞬间传遍整个王宫,谁也不愿在这时候引火上身,一个个修起了闭口禅。
愣了得有一刻钟,燕维疆终于回过神来,躲终究是躲不过的,只得无奈的说道:“让她进来。”内侍得了吩咐立刻出去传召。
燕维疆绷着脸看着秦夫人走进殿内,大概是在殿外跪的太久,走路都有些不顺,燕维疆看着心中泛起一丝怜惜,秦夫人来到殿中,款款下跪,随着秦夫人下跪,燕维疆心里也随着咯噔一下,愈发忧虑,但还是不露声色。
秦夫人跪倒后俯身行叩拜礼:“臣妾参见王上!”
燕维疆清了清嗓子:“爱妃何故行此大礼,起来说话吧!”
秦夫人只是直起腰身,依然跪着说道:“臣妾适才带着琪儿和麟儿去看过了云殿下。”
“哦?行云现在如何了?”
秦夫人没有回答燕维疆的问题,反而瞬间梨花带雨,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王上,臣妾昨日听闻云殿下遇刺,心中大为惊骇,臣妾知道,这些年臣妾兄长蒙王上信赖,多有提拔,有许多人都认为我兄长要为麟儿争世子之位,此次云殿下遇刺,定有许多人疑心是我兄长所为,臣妾虽未曾质询过兄长,但臣妾相信他定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如若王上不信,尽可将其下狱拷问,若真是他所为,臣妾也愿意自尽谢罪。”
听到秦夫人如此说,燕维疆脸色缓和了许多,“爱妃何出此言啊,不过是一些好事之人捕风捉影,你兄长身为御史大夫,朝廷大员,孤相信他不会行此等事,爱妃起来吧!”
秦夫人仍不起身,依旧哭着说道:“王上您知道,先王后殡天后,云殿下曾养在臣妾宫中,琪儿如今还在我宫中喊我母亲,臣妾一直将他二人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虽然云殿下后来年长,搬出了毓秀宫,但臣妾对他之心从不曾变,云殿下是王上的嫡长子,是理所当然的世子,麟儿只是庶子,怎会和他的王兄争这世子之位,王上这些年不曾立世子,臣妾只因这是朝廷大事,臣妾一个后宫妇人不便多言,但绝无依靠兄长为麟儿争夺世子之心,此事天地可鉴,臣妾更不会存刺杀云殿下之心,臣妾与秦氏族人若为此次刺杀的幕后主使,天厌之,天厌之!”说完再度附身在地,痛哭流涕。
燕维疆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赶快起身来到秦夫人身前,双手将秦夫人扶起,用袍袖帮秦夫人拭去脸上的泪水,疼惜的劝慰道:“爱妃何必起此大誓,孤何曾怀疑过你兄妹二人啊,那些流言孤从未信过,爱妃刚才一番话实在是令孤大为宽慰,爱妃如此识得大体,不枉费孤对你的疼惜啊!你放心,行云那边孤去劝解,定不会让他对你心生嫌隙。”
秦夫人赶忙说道:“王上这话可是说错了,刚才在建章宫内,云殿下还开解臣妾不要理会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让臣妾好生感动。”
燕维疆开怀大笑:“好好好,得妻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爱妃刚才跪的久了吧,都怪孤刚才琐事繁多,没及时让你进来,你先回宫休息,待孤处理完政事,晚上就去陪你。”
秦夫人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王上还是要去看望下云殿下,只要王上开心,臣妾怎样都是行的,王上政事繁忙,臣妾先行告退了!”
“好好好!”燕维疆笑着目送秦夫人离去,转身回到书案前,脸上依然挂满了笑容,看着那些平日里令自己头痛不已的奏章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秦夫人回到毓秀宫,发现秦弛已经等在宫内,正在和燕行麟玩耍,她走上前对燕行麟说:“麟儿你先出去玩,母亲有话跟你舅公说。”
燕行麟不乐意:“不,舅公在给我讲故事,还没讲完呢。”秦夫人眼睛一瞪,燕行麟立刻害怕的低下头,秦弛赶忙蹲下:“小殿下先出去,我与你母亲说两句话,然后就去找你,接着给你讲好不好啊?”燕行麟只好点点头,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待遣退了下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