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怎么把山海关握在手里。他深知自己这些年能够平步青云,完全是燕维疆为了制衡沈熙之在朝堂内的势力。所以他可以随便拉拢朝堂内的文官,但他不能去主动结交武将,否则就会招致燕维疆的猜忌。而燕维疆一旦猜忌他,他秦弛在朝堂的基石就荡然无存。
牛家能投靠于他无异于雪中送炭,所以他才会打开中门迎接牛万里。不过虽然秦弛现在急需牛家这个军中助力,但他决不能先开口,否则就成了他有求于牛家。万一牛家得寸进尺,将来就不好操控了。
只是秦弛没想到牛万里这老家伙如此能耗,秦弛陪着他闲扯了一个时辰,茶水喝了好几杯,肚子里憋了一泡尿,这老家伙还是不提正事,秦弛心想,“这老家伙喝这么多水,还能憋的住,他还这能忍啊。”
就在秦弛牛万里两人还在拉扯之际,秦松终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秦弛立刻瞪了他一眼,秦松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不过这也给牛万里一个打破僵局的机会,牛万里看着秦松说道:“秦公子今年多少年岁了?”
秦弛闻弦而知雅意,立刻也顺势递上一个台阶,只见秦弛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个不孝子过了年就二十岁了,到了加冠的年纪,却整日不学无术,如今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真是让我头痛不已,远比不上老大人家的公子。”
牛万里笑着说道:“秦大人莫要太过苛责,年轻人嘛,都好个玩儿。老朽年轻时也是一样,我那犬子,更是不成器,当初送他从军,至今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这辈子恐怕也就是个指挥同知了。”
秦弛哈哈大笑:“老大人也太过谦虚了,指挥同知可是从三品的武将,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位置,而且牛奎大人正值壮年,将来立功受赏,当个指挥使岂不是手到拈来的事,漫说指挥使,就算是行在枢密使也未尝不可啊。”
牛万里拱手说道:“那就承秦大人的吉言了,不过我那犬子没什么出息,我倒是听说他的上官,山海军的指挥使江麟江大人可是个难得的将才,前几年虽然升授了从二品的镇国将军,却还是当着一军的指挥使,真是屈才了。”
秦弛立刻接着说道:“是啊,多亏老大人提醒,江麟大人这些年确实劳苦功高,守在山海关着实屈才了,这也是我们这些人的失误,竟没想着提醒王上,等将来有机会,我一定提醒王上,对江大人委以重任。”
两人对视一笑,双方的交易就在这一来一回中达成了,牛万里见事已经说完了,就起身说道:“哎呀,扯远了,人一老啊,这话就多,东一块西一块的,秦大人别介意。叨扰许久,老朽就告辞了,秦大人事务繁忙,莫要误了秦大人的要事。”
秦弛笑着扶住牛万里,说道:“老大人说的哪里话,这天下除了王上的事,哪还有什么事能重要过老大人。”
两人接着一路笑着来到院子中,牛万里请秦弛留步,秦弛让秦松亲自送牛万里到府外上车,待到牛万里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秦弛收敛了笑容,暗骂了一句:“难缠的老匹夫。”然后急匆匆的跑到后院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