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非臣不愿驰援大宁,只是末将领的王命是增援山海关,没有王命或是枢密院的调令……”
杜师厚没有继续说下去,燕行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说道:“杜将军,我明白你的顾虑,所以我才在这山海关外扎营接见诸位!”
杜师厚被燕行云此话弄的有些糊涂,不明白燕行云所说在山海关外说此事有何不同。燕行云接着说道:“我在出巡辽西前,王命我为‘巡抚辽西地方并总督提调辽西一切军政事’,此刻在这山海关外,一切军政事宜皆由我决断,我会给杜将军你下一份手令,你听令行事便是,若是日后朝廷有人追究,自有我来担待!”
此言一出,杜师厚也就全然明白,当即神色一肃说道:“末将领命!”就如他先前所说,他并不抗拒驰援大宁,相反,此次山海关之战,蓟州军并无什么太大的功绩,本想着跟城外的女真军血战一番,但没想到这帮软蛋竟然直接降了。这让本想着杀敌建功的蓟州军上下都憋了一肚子火,如果能去大宁再战一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坏事。杜师厚唯一担忧的就是没有王命擅自听从燕行云的指挥,会让人将其打入燕行云一党,并借此攻讦蓟州军,现在有了燕行云的名头和手令,杜师厚就全无后顾之忧了,自然欣然领命。
这件大事定了,其余琐碎诸事也都无需太多讨论,将山海关前后续事宜交予江麟打理,燕行云说今夜自己也会写一封奏章,明日交予江麟,一同发往燕京,随后就让几位将军散去。江麟等人退去后,燕行云紧接着就召见了等候多时的赵仁规。
一身高丽朝服的赵仁规跟随侍卫走进了燕行云的大帐,趋步走到大帐正中,抬眼看了在大帐中稳坐的燕行云。赵仁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素雅青布袍,神情和煦的年轻人,心中有些吃惊。他当然不会轻视这个刚刚让不可一世的俺巴孩死在此处的年轻人,只是在他的预想中,能够压服辽西诸将,设局围剿俺巴孩五万大军的年轻人,应当是锋芒毕露不可一世的张狂模样,万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一个气度内敛,翩翩如青年士子般的青年。
赵仁规心中这一惊讶,抬眼看着燕行云的时间就有些长了,这位战场厮杀多年的老将立刻就感到旁边一股杀意袭来,转眼望去,只见一名彪形巨汉身着盔甲,双手拄着一柄长锤立于燕行云的身侧,此刻那巨汉的双目正死死盯着自己。赵仁规又是一惊,不光是惊讶燕行云身边刘彪的骇人体魄,更是惊讶自己之前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位几位夺人眼球的护卫,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世子虽然神华内敛,但其人的气度确实能让别人的注意力集中于他一身,而忽视旁边的人。
赵仁规知道自己失礼,急忙对着燕行云深揖一礼,口中用着流利的汉话说道:“外邦小国,高丽枢密副使赵仁规,拜见燕国世子!”
看着眼前这个姿态放的极低的外邦老臣,燕行云淡淡的说了句;“免礼!”赵仁规听到后直起腰身,燕行云没有让人为其设座,直接了当的说道:“赵枢密,我没时间和你兜圈子,你今日能够作壁上观,也算是明智之举,但你们高丽人这些人跟着蒙古人为虎作伥,如今想要改换门庭,还是要拿些诚意出来!”
燕行云的直爽再次让这位官场老臣有些不适应,不过如此直来直去,赵仁规的一些话反而好说了,“回禀世子殿下,我等小邦被蒙古挟制,实属无奈,不过我国大王和世子一直仰慕天朝,只是苦于蒙古人从中作梗,一直没有机会沐浴天朝王化。此次我等被蒙贼挟制,不得已冒犯天朝,我国世子曾教诲我等,要寻觅时机与天朝上国接触,如有可能,便协助上国剿灭蒙贼。此次,幸得上国世子殿下雄才大略,一举扫平俺巴孩贼众,此乃天赐良机,我等愿助世子殿下扫平辽东,也为我等外邦除此大患,日后我邦必定忠心侍奉天朝上国,沐浴王化!”
赵仁规这番话说的极为恳切,燕行云终于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让赵仁规在一旁落座。赵仁规不敢推辞,走到一旁落座,心中也十分高兴,若是自己这一番说辞能够打动燕行云,与他们一同合力扫除辽东的蒙古人,那么自己无论是在高丽国内还是在天朝这边都属大功一件,如此想着,笑意从心底涌上脸颊。
只是还没等赵仁规坐稳,就听到坐在上首的燕行云淡淡的向他的耳边抛出一记惊雷,“想要沐浴王化,侍奉上国是好事,不过收服辽东一事倒也不必费力,在我来此之前,我已经率军拿下了沈阳、辽阳二城,辽东已是我囊中之物!”
“什么!”赵仁规一声惊呼,仿佛屁股被椅子咬了一口,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燕行云,仿佛眼前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