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先给自己倒了一点尝了尝,入口之后温润醇厚,竟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这着实是让高福有些诧异,没想到在如今辽阳的一家不是太好的酒楼,竟有如此的好酒,看来自己给的那一两银子怕是不够。
高福尝过之后,开始给燕行云几人倒酒,一边的小二将另一坛烧刀子送到刘彪的面前,刘彪也是起开泥封,就捧着酒坛子灌了一口,烈酒入喉,刘彪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长处一口气后叹道:“好酒!”
一旁的小二立刻接到:“贵客喜欢就好,不是小人吹嘘,这些酒水都是我家主人才关内弄来的好酒,小店内也没有几坛,一般的客人可没这个口福。”
经他这一说,燕行云也对这家酒楼有了些兴趣,“小二,你们店门口的楹联是何人所写?”
听到燕行云此问,小二先看了眼一旁的张通。此时的张通已经一口凉菜一口女儿红开始吃喝了,对旁边几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小二见此也就笑着说道:“回贵人的话,门口的楹联就是外面的范夫子帮着写的,范夫子与张道长一同到的小店住店,后来范夫子在门口摆摊帮人代写书信,因为范夫子字写得好,所以也有不少在辽阳新置办宅院的找范夫子写楹联,一次我家主人见了范夫子的字,也就请范夫子帮忙写了一副。”
“那这楹联的内容也是这位范夫子写的?”
“是,范夫子说小店开在辽阳,来此吃饭的大多是军伍之人,不宜太过文雅婉转,所以就写了这幅楹联,我家主人对此也颇为满意。”
“这楹联的口气如此之大,你家主人就不怕惹上麻烦?”
听到燕行云此问,小二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燕行云也就明白了这家店的后面有着不小的背景。
这时高福在一旁接着问道:“你家主人可是姓丁?”
小二顿时一惊,神情更加恭谨了几分,“几位贵客认识我家主人?”
燕行云顿时了然,这家店是丁辉盘下来的产业,怪不得敢挂如此狂放的楹联,还有如此好酒,原来最终是扯得他的虎皮,想到此,燕行云不禁哑然失笑。
高福没有回答小二的询问,只是又掏出了二两碎银子递给小二,“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些也够酒钱了,余下的就当是给你的赏钱。”
小二急忙接过,道了声谢就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雅间。
只说话的功夫,张通已经毫不客气的下箸如飞,刘彪见这个邋遢道士如饿死鬼投胎般风卷残云,也忍不住开始跟张通抢菜吃,不一会桌上的几盘凉菜就在二人攻势下消失了大半。
之后,张通在酒桌上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与范公辅如何在洛京结识,范公辅为何既不在洛京为官也不返回吴国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予燕行云几人。
这一番闲聊之后,燕行云对这位新科进士也是极有兴趣,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将范公辅叫上楼,就是在楼上一边饮茶一边观察着楼下为人代写书信的范夫子。
对此张通也不着急,这位卖家悠哉悠哉,似乎毫不担心自己的买卖做不成。在燕行云不再发问之后,这位酒足饭饱的邋遢道人就舒舒服服的靠在太师椅上眯了一觉。
这一个下午,范公辅在楼下的摊位上笔耕不辍,午饭也只是潦草吃了些干粮。这位本该前途似锦的新科进士,似乎真的喜欢上了当一个卖字先生。
一封封家信写好之后,再仔细查验一番,若有错漏污浊之处,还要重新写过,确认无误之后,双手递予对方,然后接着写下一封。就这样范公辅在楼下写,燕行云在楼上看,直至日落西山。
酒楼的小二再次进到雅间,恭谨的问道:“几位贵客是否要在小店用晚饭,城内天黑之后即行宵禁,几位贵客是否需要留宿?”
小二的这番提醒纯属善意,虽然他感觉这屋内的几位非富即贵,很可能不受宵禁的限制,但事先提醒总是好的,哪怕丢掉些生意,总好过让客人因宵禁被留在店内,如此也可见丁辉对下面人的调教还是有一套的。
燕行云笑着说道:“再准备一桌酒菜吧,客房就不必了,等楼下的范夫子收了摊,麻烦将他请上来,就说有朋友请他用饭。”
小二应承一声就下去准备,待其退出雅间,燕行云转头对着张通说道:“张道长,可以谈谈我们的生意了,不知道长想要将你这朋友作价几何啊?”
张通洒脱一笑,右手煞有介事的掐指一算,“范公辅今年二十有七,我观其面相也不是太过长寿之人,充其量为殿下效力三十余年,这样吧将零头抹去,算三十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