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能坚持多久。”
“……”
翟荣咄咄逼人,江宁的盐商果真如阿四所料,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向主心骨张老家主要个主意。
“翟公子,话别说得这么难听。都是一条船上的,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便是不留情面了。如果有人想将我们踢出局,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张家当年能白手起家,靠的可不是向人摇尾乞怜。”
老态龙钟的张老家主手中拐杖用力一敲地面,浑浊的双眼射出骇人的光芒。
世人皆知张家的发家史。当年南宫氏逐鹿天下,张家曾倾尽家财资助,张氏大女、小女分别跟了武帝南宫炎和当今官家南宫义。只不过张氏的两位女子结局都不算好,张氏大女早年间在难产而死。
张氏小女虽然在南宫义登基称帝后得到侧封,但不得南宫义喜欢,后又卷入宫廷厌胜一案,被打入冷宫。
张氏贵为皇亲国戚,但因两女皆不得势,张家这些年为了发展,不得不才对淮帮和官府多有礼让。
“张老家主,脾气倒是不小。若是十年前、二十年前,你张家还能在江宁作威作福。可年代不同了,张氏早了没了昔日的显贵,说得难听的一点,你连给本公子提鞋都不够资格。”
翟荣冷着一张脸,杀意在眼中喷涌。敢威胁本公子,若非来江宁之前,父亲几经叮嘱,本公子定要你这个老东西血溅三尺。
“年轻人口气大,老夫年迈,没精力在此耗着。老夫的要求很简单,要么淮帮停止私盐供应,由官府出面打击私盐,重新稳定盐市;要么淮帮将江宁盐商手中的盐引和库盐以原价购回,换一些胃口大的人合作;要么淮帮按照私盐价格兑付盐引,而官府放开对官盐的管制。”
张老家主准备起身离开,饮了口茶,继而说道:“朝廷要打仗不假,后方亦要稳定。你们淮帮的主子,上京城的那位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于朝廷,于社稷,老夫倒是希望你们好好考虑第一条建议。”
“张家老家主此刻还能为朝廷社稷考虑,实属难能可贵。”
透着光亮,阿四好生地打量着张老家主,看来他对朝廷的事知之甚多,得找他问清楚淮帮背后的倚仗。
“老东西,你找死!”
翟荣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步冲出,手中折扇亮出一抹寒光,锋利的刀刃直刺向张老家主的胸膛。
阿四暗道一声不好,不顾行踪暴露,拔出太阴破开屋顶。
同一时间,张老家主身边的两名随从同时出手,一人架住翟荣的折扇,一人出掌攻向翟荣。
翟荣躲过随从的攻击,却还是中了阿四的一脚,嘴角溢出鲜血,胸口疼痛难当,感觉骨头被人踢断了两根。
翟荣长这么大,连翟通天都不曾动他一根手指,今天却被人打伤,他气得无以复加,双目充血,指着阿四对张老家主骂道:“老东西,你竟敢在淮香楼埋伏杀手,你是何居心!”
阿四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着实吓了众人一跳,就连张老家主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转身看向自己的随从询问,随从们却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神情。
张老家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着脸庞稍显稚嫩的阿四,心道:此人修为不俗,竟连老夫身边的随从都能发现。
今晚在这淮香楼里所聊之事皆为隐秘,涉及上京城的大人物,若传将出去必有大患。
此人恐怕一早便潜伏与此,但不知是何来历,不过此人能及时出手相助,应该不是敌人。
“多谢这位大侠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尽!”
“张老家主不必客气,你的处境官家已尽皆知晓。”
阿四向张老家主一拱手,窃笑道:淮帮背后的倚仗,料想与南宫义不对付。他们把将江淮弄得乌烟瘴气,却在上京城里享福,此番我将水搅浑,看他们如何坐得住。
“什么,官家都被惊动了!”
张老家主瞠目结舌,难怪江宁府态度暧昧,既不弹压盐商,也不打击私盐稳定盐市,原来薛知府早就知道内情。否则怎会有淮帮及背后那位对其不满的传言流出,甚至让翟荣这个小兔崽子亲自来江宁平息风波。
看来官家早就掌握实情,按兵不动,就是为了下一盘大棋,准备对那人在江宁势力一网打尽。
定是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攘外必先安内,朝廷反对之声不绝,官家这一步棋,必定打得那些人措手不及。
“大人可是武德司的官爷?”
话刚问出口,张老家主就后悔了,但又难掩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