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开始松动,只是那心中魔种犹如跗骨之蛆,魔性也随着袭了上来。
眸中红光一闪,阿四默念清心咒,终是将魔性压了下来。
机缘稍纵即逝,抬头再望向远处的崇山峻岭,云气中的那两条鲤鱼确实不见了,阿四心有不甘的叹了一口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万人网还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限武令管的是不受朝廷节制,武道有私的不法之徒,而真正追求武道的方外之人,图个修道清静,又岂会为了世俗名利与朝廷为敌。江湖,向来在人心里,何曾真的消失过。”
石让远远瞧见那庐州界碑旁竖起的幡子,策马朝着那茶馆茶馆奔了过去。
江湖在人心里?却有几分道理。
人有七情六欲,便会生人间八苦,江湖恩怨情仇无一能摆脱其中。
轻骑队伍带起一阵烟尘,不消片刻工夫便停在了庐州地界的那间有些简陋的客栈门前。
这百骑百人就已有了黑云压城的气势,有数十间同等规模的客栈都不见得容纳得了,就说这两百骑的嘶鸣之声此起彼伏,差点没把客栈用毛草混着糙泥盖起屋顶给掀飞了。
客栈的小二和掌柜赶忙迎出门,他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时不时还偷瞄向队列白衣飘飘,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心想这位不知是哪个大将军府上的公子,当真是好生英武。
再瞧男子身旁的少年郎,目光停留好一会儿,却不知该如何形容。相貌自然是不输年轻公子,生得丰神俊朗,神采飞扬,可就着眉宇间时隐时现的气机真叫人说不上来是英武,还是阴狠。
他二人身后的那位五大三粗的家伙可好描述多了,整一头壮牛了得。
“小儿,好酒好菜招呼上。”陶大胆将坐骑牵到拴马桩系好缰绳,随即大马金刀的进了客栈。
石让左右不经意地打量了店小二和掌柜的一眼,掏出一串铜钱扔向店小二,便被店小二的迎进了屋。
阿四看了店小二的背景一眼,转脸问掌柜,“掌柜的,去庐州城还有多少的脚程?”
“约莫着两百余里吧,大人一会儿用完饭,若是马不停蹄,兴许半日也能到庐州城。”掌柜的回道。
阿四目光在掌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见对方不自在的扭了扭头,他这才收回目光,笑道:“有劳了,给门外这些弟兄们准备些肉食茶水,银钱少不了你的。”
“这……”掌柜的脸上露出难色,很快便又换上了副笑脸,“大人,里面请。”
江东军甲字营军纪严明,没有陶大胆和石让的命令,他们便自行找了一块空阔的地方,拿出又干又硬的饼子,一口咬下去,随后拔开水囊的塞子,就着水就往肚子里送。
客栈里并不大,大堂勉强摆个十来张桌子,还能走得动人,无巧不成书,大堂正中央的那张桌子似是专门为江宁来的这几位而留。
阿四前脚刚进入客栈,后脚大堂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十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萍水相逢即是缘,诸位,我陶见礼了。”
陶大胆左右抱了抱拳,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周围人并未回应,而是直愣愣地望着阿四。
“茫茫江湖,一路风尘。能有片瓦遮身,真乃一件幸事。”
石让挑了挑右眉,神色闲逸,拉开板凳,围着八仙桌坐下。
阿四心里泛起了嘀咕,辣块妈妈的,瞧这些人穿着不似大眼人,倒与西凉那边的人有些相像。长得人模狗样,就是太不懂礼数了。
“喂,诸位,家中大人没教过你们礼数?再敢盯着我,信不信外面那一百轻骑立刻把你们抓去艳群芳,男的当龟奴,女的做娼妓!”
阿四冷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坐下后,又道:“小爷的美色也是你们能觊觎的。”
方才气氛还紧张异常,周围人各自摸向了兵器,可谁料他如此厚颜无耻,不要碧莲,众人忍俊不禁,不乏有人将满口的茶水给吐了出来。
“怎么着,我说错了?如果不是垂涎在下的身子,你们这般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作甚?我可声明一点,小爷我对臭男人没什么兴趣,女人嘛,连百花榜都上不去的庸脂俗粉,趁早滚开,别污了我的眼。”
石让、陶大胆两人闻言面面相觑,恨不得赶紧离这满口胡诌的小比崽子远点。连这种不要碧莲的话都说得出来,这小子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惊人之举。
三十六计,还是撇清关系的好,两人歪头侧目,不忍直视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