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着话站起身来,缓步走在院中的绿草坪上,伸手抓住一支伸过来的花树,轻轻嗅着花香。
“江东孙权可是当世英雄,民心依附,三军用命。若曹丞相勠力攻打,到时候鱼死网破,纵然得到江东,死伤也必十分严重,此为丞相所不取。”
曹老板心中暗暗点头,自己委实过于轻敌,也许是荆州得来全不费功夫,误导了他,也低估了江东的实力。
“江东军政分家,互相制衡。而孙权就是那个执掌权衡的关键人物。”
“如今曹丞相善待荆州氏族,美誉传于天下,我料以张昭为首的江东氏族们必然已经心动,想要投顺曹丞相以图保全自己的氏族利益。”
“可是把持军权的周瑜以及老臣黄盖韩当等一派,虽然两次攻打江夏皆未能成功,但偷袭连泉水师营,足可振作士气,让他们坚定了抗曹之心!”
曹老板猛然醒悟,大有醍醐灌顶之感,点头说道:“先生之意,若曹丞相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拿下江东,如今江东氏族已有归附之心,关键在于如何说服周瑜!”
顾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双指捏着一只花瓣,轻轻一捻,花瓣如非蝶一般,翩翩起舞,在空中往来飞了两圈,一个盘旋,朝门口飞去,落在了许褚的头上。
“周瑜与江东小霸王孙策曾有结拜之义,其心坚如铁石。”
“曹丞相若能派得力之人前往-鄱阳湖水寨面见周瑜,纵然不能说服他归顺,也可探明江东的底细,宣之以威。”
“只要他们心生畏惧,将来曹丞相攻打江东水军,必能一战而下!”
“只要水军被破,把持军务的周瑜失势,则把持政务的江东氏族们必然会趁机逼迫孙权归顺丞相,则天下可定了!”
曹老板连连点头:“有理!果然是精辟之言,振聋发聩!”
“来!干!”
“就凭先生这一席话,若不连干三碗,都是薄了先生的才华!”
曹老板左手提着酒坛,右手将一只酒碗递给顾泽,自己则端着另一只酒碗,连斟连饮,干了三碗!
顾泽将酒碗放在桌上,微微打了个酒嗝,手指曹老板脚下的空坛说道:“这九酿春的口味,果然是天下一绝。替我感谢曹丞相的盛情。”
“另外嘛,提醒曹丞相,外患虽强,家贼更难防!”
说罢往桌边躺椅上一倒,瞬息之间,鼾声如雷。
曹老板听了个稀里糊涂,他本就是个疑心极重的人,愣了一愣,追问道:“先生所说的‘家贼’,似有所指?”
但见顾泽一袭灰白色长衣,斜躺在花树下的竹藤椅子上,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宛如醉卧的谪仙,瞬间进入深睡,对于自己的疑问毫无反应。
曹老板又轻轻连问了几声,不见顾泽回应,只好整理衣冠,离开了院落。
“仲康,回营!”
曹老板目视着前方,还在回味顾泽所说的话。
“主公,俺去院里一趟,你等一下!”
许褚手里捏着从头顶摘下来的花瓣,急匆匆往院里跑去。
“虎候,何来迟啊?”
见到许褚跑进来,顾泽忽然睁开眼,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
“先生插了个花瓣在俺的头上,是说俺在插标卖首吗?”
“俺可不想掉脑袋,所以来请教先生。”
许褚感觉自从和先生交往以来,自己的悟性和智商都提高了很多,若是放在以前,有个花瓣落在自己的头上,他指定会摘下来然后大骂一声:“xxx”。
顾泽哈哈一笑:“不错,虎候长进不小!”
“你倒说说,你做过什么坏事了?”
许褚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俺也没干别的,就是因为抢了夏侯惇的野鹿给先生炖汤,淳于导阻挠,给俺踢爆了卵子……”
顾泽一挑大拇指:“高!虎候实在是高!”
许褚苦着脸说道:“俺也是一时性急,更没想到那小子跟纸糊的一般脆弱。要是丞相怪罪下来,会不会砍了俺的脑袋?”
“求先生给俺指条明路,出个主意。”
顾泽此时,确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双目微闭着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若丞相问你,你就说曾看到淳于导和蔡瑁张允二人一起喝酒谈心,只这一句话,可保你平安无事!”
“真的?”
许褚半信半疑,他并非不信先生,他是不信这短短一句话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