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然是阴沉沉的。冷蓝色的韵调铺满了头顶上方的一整片天空。我就站在医院门口等待着还没到来的吴开。清晨的微风吹打过来,卷起地上的碎屑,也让我多了一份沉重。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吴开走了出来。微风吹了过来把她的发梢吹乱了些,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在风中有些憔悴不堪的她,一瞬间我便心疼起了这个可怜的女孩。
我见她四处张望,我便向她招了招手:“在这里……”
她小跑到我面前,面色有些苍白的问我:“徐晨,真的弄到钱了吗?”
我笑着把那一千多块钱从裤兜里扬了扬今天早上我还把她借给我的钱取了出来,总共有一千八百元。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吴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啊,这么多。有快两千了。”几秒后她眼眶有些湿润了。哽咽的说:“徐晨我能想象到这笔钱的来之不易,你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她站在我面前哭红了双眼,我却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眼角的泪痕,恍惚间,我在她脸上的泪痕中得到了一种亲人的血液。它融进我的身体里和我交融在一起。
我抬手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痕,说:“别哭了。我也没有……”
“徐晨……”说着吴开就径直冲进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徐晨,谢谢你,谢谢你。”
此时我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些。生平这还是第一次,一个女生在我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恍惚间,我似乎在她的泪水中也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是的,我又何尝不是她呢?想着想着我的眼角也湿润了。
她在我怀里抽泣了许久,这才对我说道:“徐晨,这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这钱你不用还,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不是下个月就过生日了嘛。”我这样说也只是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她家里的情况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遇上矿难死了。
而她妈妈基本上也不管她,最后也找了一个,也有他们新的家庭,其实在我看来她和我都是一样的,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贫瘠的爱里,我们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衬托别人的幸福,是多么幸福而已。
吴开看着我,似乎是又想哭,“徐晨……可这也太贵重了!”
我还是担心她有心理负担于是说:“别想太多,你现在呢就好好上学就好了。再说了等以后你赚大钱了,也给我个生日礼物不就好了吗。”
吴开握着那笔钱,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对我说:“徐晨,谢谢你!”
“走吧,我带你先去吃个早点。”
……
吃过饭后我和吴开先去了银行把钱取出来,又去了医院里。此时医院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我大概排了几个人就到我挂号了。
柜台里的护士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又毫无情绪的对着电脑说:“挂什么?”
“啊?”她声音很小,我实在听不清。
她似乎有些不耐烦,提高了些声音说:“挂什么科?”
我挤出一丝微笑说:“哦,我挂陈医生的号,今天做手术,现在人在住院部。”
护士没有理会我的话语,只是机械般的敲击着键盘,随后她拿着一张单子放在窗口边上,因为窗口较小,又比较低,我只好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趴着拿单子。
……
我们先去了住院部看望了下吴开的爷爷,这个时候她爷爷还在睡觉,从他的面色上能看的出来他很憔悴。于是我们就没有去打扰他休息,直接去了陈医生的问诊室里。
问诊室里,陈医生跟我们聊了好久,又大致的跟我们说了一下这个病情的严重,最后陈医生让我去拿昨天检查的单子,吴开则和陈医生确认着手术的时间。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转身看着吴开,一瞬间的恍惚,感觉她就是一个大人。我看着她瘦小的身子,莫名有些心酸,她用她那单薄的身躯,正撑起了她那残破的家庭。想来,她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等我拿单子回来时,吴开就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等着我,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又有些泛红,看来刚才在陈医生的问诊室里又哭了一次。我和她对视着,空气就像被抽离了般,让我无法呼吸。
“怎么样?手术是几点?”说着我又把单子递给了吴开。
吴开接过单子看了看,对我说:“手术是下午两点钟。”
正当我以为一切都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