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将三十匹绢藏进地窖。
兵荒马乱的岁月,张家挖了一个地窖,藏一些贵重物品……逃难的时候来不及收拾,也不至于损失太大。
从前,张家最贵重的就是书,现在可以摆在书房里。
地窖里东西不多,可以放得下三十匹绢。
满满当当的绢帛,让人心里的喜悦也满满的。
“买猪摆席面就得用掉一匹……”张川柏嘀咕,“阿耶当官,是不是又要摆席面?”
唉!
不是我们想炫耀,实在是喜事太多啦!
张衍笑道:“你们觉得阿耶能当官?”
“能啊!”张家兄弟齐声说,“阿耶懂得那么多,许多官员都不如你!当个县令完全没问题!”
张衍摇摇头:“贞观三年,皇帝诏令五品以上官员举荐堪任县令的人选。同时规定,根据所举荐县令任职期间的政绩优劣,对举荐官员进行褒贬……若举荐我为县令,今后我若做得不好,会牵连到李袭誉。”
李袭誉未必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再一个,大唐的县令职责重,能担任县令的家世都不错。”
张川柏微微皱眉,阿耶说得没错。
如今江都令裴英出身河东裴氏。
卢照邻的父亲卢仁勖出身范阳卢氏,也只担任了江都尉。
不久前跟他做笔友的王方翼,身为皇亲国戚又出身太原王氏,入仕时第一个官职是安定县令。
阿耶能比卢仁勖强吗?
见儿子们面露失望,张衍说:“当县令恐怕不行,去屯田监做一个主簿或者录事,还是可以的。”
“阿耶要去养猪?!”张家兄弟瞪大眼睛。
“不好吗?”张衍一本正经地说,“三郎是农业神童,阿耶就应该种田养猪。你之前不是说什么‘科学养猪’?我可以试一试各种猪饲料。”
“阿耶……”
张家兄弟面面相觑。
养猪不是不行,就是说出去……不是那么威武。
“行了!都是我们自说自话,人家太府卿还没答应呢!”张衍撸起袖子,将地窖的入口封好。
他们父子三人说话时,吴秀一直在思考什么……
此时忽然说:“之前的江都主簿吴庸犯了事,主簿一职空缺,由仓曹顾百里临时检校。若你担任江都主簿,顾百里怎么安排?”
江都令、江都尉、江都丞,按律必须是外地人。
主簿可以是本地人。
张衍的父亲就担任过江都主簿。
“我?江都主簿?”张衍顿住脚步。
娘子的意思,要自己重振家业吗?
可是……他的本意是下三个蛋,让小鸟儿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