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李师兄宁愿在家练字,也不来凑热闹。
张川柏接着说:“我的实验室离库房和卧室稍远,方便做危险一点的实验。”
梦里有个八尺美男说,这辈子进了天坑专业,下辈子再搞化学,就让他做鸭。
张川柏觉得,造化之道,生化之学,研究事物的变化,明明很有趣啊!
卢照邻默默听着师弟嘚不嘚不,看着牧童悠哉悠哉骑牛……
一行白鹭从田野飞进树林,有种说不出的平静。
明天还来~~
“师兄,喜欢扬州吗?”
“喜欢。”
“你将来不要走了吧!”
“我长大了,总要去长安、洛阳求官,等我老了,也在附近买几十亩地,跟你做邻居。”
“这样好!把大师兄也带上,我们一起采菊东篱下,泡杯菊花茶。”
“你瞎改陶渊明的诗!”
“哒哒哒~~”
少年人的说笑声,夹杂着毛驴的哒哒声,飘散在黄昏的夕阳中。
忽忆扬州扬子津,遥思蜀道蜀桥人。
这是另一时空,悲惨的中年卢照邻写的诗。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他忽然回忆起少年时在扬州求学时,无忧无虑的岁月。
……
甘蔗从种下到收获,需要八到十个月。
地里的甘蔗一天天长大,笔直笔直像一根根黄色的竹子。
到甘蔗快要收获的时候,张川柏的田庄新宅终于要上梁了!
梁的两端挂红绸,屋里摆着祭神的祭品。
一个年纪大的工匠念“上梁文”。
说是念,不如说是唱。
古老而奇妙的韵律,让上梁的仪式有种庄严的神圣感。
上梁这天,要摆酒席宴请帮忙盖房子的乡亲们。
“你在长安的宅子,也是这样的吗?”陆娇娇问。
“长安的宅子更大一些,但我更喜欢这一处。”张川柏乐呵呵地说,“你们看,我特意让春生叔打的大床,可以和朋友们抵足而眠!”
“你不是给武家画了一种拔步床的图纸,自己为什么不做?”大表兄陆慎之问。
“拔步床?将来我有女儿,给女儿打一张千工拔步床做嫁妆!我自己就不用啦!”
“羞羞!”
表兄弟姐妹们做鬼脸,张庄主小小年纪,就想着给女儿置办嫁妆啦!
“大人!大人!我们就在前面正堂上课吗?”一群庄户家孩子跑过来,大声问。
“对!”张川柏响亮回答。
考虑女儿怎么啦?
我虽然还小,并不耽误儿孙满堂!
这不,有一群喊我“大人”的便宜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