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江都侯府换上了高脚餐桌椅和书桌椅。
张家兄弟已经习惯垂腿坐着书写。
又过了几日,张川柏在画图纸。
羽毛笔用完了,一时没处拔鹅毛,暂时用着毛笔。
“用毛笔画精细的线条,需要精确的掌控力……”
他再也不嘲笑来大阿翁画的图。
因为他这一幅图,间谍偷了也得自尽谢罪。
……
李善和卢照邻跟着张远志进来,就看到张川柏把右手食指放进嘴里,似乎要把手指头咬破。
“师弟!”
“师弟!”
李善和卢照邻叠声惊呼。
张远志动作迅速,一巴掌拍到张川柏的脑袋上。
张川柏只是突发奇想,好奇故事中咬破手指头写血书的人,并没有勇气真的咬下去。
被张远志这么一拍,破了。
“啊啊啊!疼疼疼!十指连心啊!大兄,你打我干什么!”
张川柏眼泪汪汪控诉。
“三郎!”张远志心疼地看着张川柏的手指头,“你又是做什么呢?给朝廷发明新武器,要用血书?”
“就是就是!”李善在一旁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文死谏。”
“我去拿布给你包扎伤口。”张远志转身要离开。
张川柏伸手拉住:“你是该快点,再慢点伤口就愈合了!没事啦,就一点点小伤。”
他又看向李善和卢照邻:“我算着你们差不多该到了,正想装一波的,谁知你们先进门。师兄们真是太不懂配合了。”
“你想怎么装?”卢照邻问。
张川柏煞有介事:“我算你们哪一天出门,哪一天到洛阳,今日就该到长安。话音一落,大壮来报:三郎君,你两位师兄到了!”
嘿嘿。
张川柏在心中向李世民看齐。
然而李尚和卢照邻听不懂,觉得小师弟又说奇奇怪怪的话。
明明都封侯了,还像一个十岁小孩。
“我接到任命,跟夫子和家人辞行,快船去到洛阳,跟照邻会齐,收拾行李就到长安来。
我们在长安没有住处,就住你家吧?”李善简单讲事情经过。
“当然是住我家,我都已经让人打扫干净屋子,跟我住同一个院子。”张川柏很高兴。
有自己在长安,还要两个师兄去找别的住处,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
李善和卢照邻也不跟他客气,随从已经把行李搬进来了。
李善说:“我们带了好多东西,书信就有一大袋。有你阿爷阿娘写的家书,也有夫子的信,还有柱子和学生们写的、阿黄和赤兔写的……”
“等等。”张川柏打断,“别的我都懂,阿黄和赤兔写的,是什么?”
李善拆开包袱,从一堆信中找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黄字和一个兔字,每个字上面都印着狗爪。
“让阿黄和赤兔认字盖章,它们都盖对了。”
仿佛是自家儿子有出息了。
“大师兄教的?!”张川柏又惊又喜。
阿黄和赤兔有进步了!
大师兄连狗子都能教,将来太子有了孩子,就让他去教!
“农学堂的学生们一起教的,狗子监督他们干活……哦,实习,他们就教狗子认字。”李善解释。
张川柏赞叹:“就这叫教学相长、共同进步啊!”
什么?
互相折磨?
学习这么快乐的事,怎么会是互相折磨呢?
师兄们到了,张川柏又多了助手。
“我随驾洛阳之后,要去和李畋一起做一些新的军械,趁着还没出门,先画几样图纸。你们跟我一起画?”
李善和卢照邻看着桌上的纸,好奇地问:“这就是你用血书写的作品?肯定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以前说,那叫什么来着?生化武器?”
张川柏汗颜:“真不是血书。”
此事若传出去。
谣言越传越离谱。
野史越写越野。
将来史书就会说:开府仪同三司·吴国公张川柏,为了征高句丽献计献策,不惜洒热血!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张远志在拆家书。
看到有一份是给自己的,率先拆开。
看着看着,他露出迷一样的笑容。
张川柏问:“阿兄笑成这样,是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