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莫要着急,暂且将赵王庄这紧急之事搁置一旁,我倒要饶有兴致地说一说窦庆喜回去路上所发生的事情。
窦庆喜与王介生一路行至南村,将昨日在店中寄放的行李等物件,各自取了,而后便分手道别。
庆喜独自走了一日,尚未走出南昌府的地界,结果走错了路,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
天色渐晚,错过了住宿的客店,天边一轮皓月缓缓升起。此时正值二月十五夜,月光皎洁圆满,照着半里之外有一堆茅舍,他急忙走过去敲门借宿。
只听“呀”的一声,柴扉打开,走出一个容貌美丽的妇人,问道:“是谁在敲门?”
庆喜说道:“我是从远方而来,错过了投宿的客店,无处安身,故而请求借宿一晚。不知尊府的男子可在家?”
那妇人在月光之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唇红齿白,是个极为标致的官人,便说道:“我家没有男子在家,客官借宿也无妨。”
庆喜心中一想:“这多有不便,我宁可走上一夜。”
各位看官,您想想,他这般行为,真真是正人君子之举。若是那贪图淫乐之人,遇着此等情形,定然正中下怀,岂会有不愿意的?又哪里能想到,稍有不慎便可能性命不保,并且无人来救。
当下庆喜转身便要走,那妇人连忙跨出柴扉,伸手将他扯住,说道:“客官,从此处再往前走,便没有人家了,您又能到何处安身?我看您是个文弱书生,万万不可在这深夜长走夜路。莫要嫌弃这茅庐简陋,暂且将就一晚吧。”
庆喜挣脱不得,又担心夜深力乏,实在无法再走路,只好暂且权宜。
又暗自思忖:“此地四周都无人居住,莫非这妇人是妖邪所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曾经经历过诸多灾难,都有焦表兄来救,生死有命,只要我心正无邪,便不必害怕。”
于是放下心来,大胆地跟着那妇人进去了。
妇人将柴扉关好,笑容满面地领着他走进屋内。
这茅舍共有两间,一间没有灯火,月光从缝隙中透进来,能看到堆积的柴草,想必是灶间。
另一间灯火明亮,旁边有一张床榻,榻上的铺设极为精致,不像是茅舍中应有的陈设,庆喜心中不禁充满疑惑。
那妇人却笑意盈盈地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他,请他坐在榻上,自己则斜倚在灯边,问道:“客官住在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为何独自一人走了这么远的路?”
庆喜回答道:“我住在河南,家中尚有父母。向来是做生意的,此次出门买货,独自一个人也习惯了。今日来江西探亲,对路途不太熟悉,却来打扰您这里,心中实在不安。”
那妇人说道:“好说。请问客官今年多大年纪?家中夫人想必是极为标致的。”
庆喜说道:“在下虚度二十岁,尚未娶妻。”
妇人听了,心中大喜,走近身来,在榻上与他并肩坐下,说道:“官人如此青春俊美,却还未娶妻,今夜相逢,真是前世的缘分。若不嫌妾身丑陋,明日便与您一同前往府上,情愿为您铺床叠被。”
庆喜听她说话之时,虽是千娇百媚,但那美丽的容颜中,却透露出十分的妖冶之态,心中不禁有些动摇,赶忙收敛心神,暗自想道:“此人即便不是妖邪,也是极为淫邪的女子,万万不可被她迷惑。”于是端坐着聚精会神,并不回应她的话语。
妇人见他不回答,竟然全身依偎着他,将粉面贴在他的脸上,说道:“如此月明良夜,不可虚度,我和您早些歇息吧。”说着,竟伸出纤纤玉手来解他的衣服。
庆喜闻到一阵脂粉香气,又感受到她口中喷出的香气,顿时心猿意马,难以自控。便双手搂住她的香颈,问道:“此处四周无人居住,您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妇人说道:“我家在襄阳,因丈夫去世,所有的店产都被伙计亏空殆尽。后来遇到了一段孽缘,带着一些首饰、铺盖和值钱的物件,逃到了这里。此地原本有一位老人,前日见我二人来了,他便逃走了。我将铺盖安放好,在此住了一夜。同来的人去南昌府投靠宁王了,叫我在此等候。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实在是害怕得很。谁曾想会有这般意外的缘分,遇到了您这位冤家。今夜共度良宵,明日我决意跟随您去。您既然尚无妻子,可千万不能抛弃我。”
那妇人边说边笑,两手解扣松衣,几句话的工夫,已将庆喜和自己的上下衣服都脱了个精光。
将灯一吹,两人相互拥抱,钻进了绣被之中。
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