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娥道:
“他怎敢与师父较量,不过他有一结义兄弟,乃剑仙之徒。”
锡头陀闻剑仙之名,略有惧意,道:
“他兄弟在此否?”
苏月娥道:
“不在。”
锡头陀道:
“那便无妨。他兄弟若来,我避开便是。”
苏月娥道:
“我有一心腹王妈,你伤了她儿子,又吓得她于床下躲了一夜,你若常来,看我情面,对她好些。”
锡头陀遂下床,唤王妈出来,自怀中掏出诸多索要来的银子,递给她道:
“你拿去为儿子调养身子。”
王妈乃极度贪财之人,见此多银,磕头不止道:
“师父真是好人,我儿子有眼无珠,该吃苦头,请师父夜里早些来。”
锡头陀起身跃出楼窗,瞬间不见踪影。
王妈赞道:
“师父好本领。”
又对苏月娥笑道:
“我先于床下吓得不敢出来,后来听他行事,此等本领,天下罕有。”
苏月娥笑道:
“你往昔言沈三的本事,皆是假话,此头陀厉害多了。他若常来,恐丈夫知晓,要去寻包叔叔,这头陀便不敢来了。”
王妈思谋片刻道:
“大娘若喜欢他,欲终身相伴,叫他蓄发还俗,居于家中,先将这无用的男人除掉。”
苏月娥道:
“如何除掉?”
王妈道:
“谋害之法众多,若要不露痕迹,仅用巴豆一味,店铺中现成便有。吃死了亦无痕迹,包大爷来了也不惧。店铺生意,我儿子能操持,大娘便能快活度日了。”
苏月娥依其所言行事。
各位看官见此,谁不怒发冲冠?此二人一贪淫,一贪利,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过了一日,王铁退伤痛稍缓,来店中营生。
王妈母子谋划计策。
孙寄安忽患腹泻,一日如厕数十次,自寻两味止泻之药,令王妈煎服。
岂料越吃越泻,三日之后,竟亡故了。
邻居皆来吊唁,外间王铁退操持,苏月娥佯装啼哭,抽空便上楼去。
原来锡头陀这几日夜间来晨时走,皆自楼屋跃下。
孙寄安亡故后,他白日亦在楼上,行那男女之事。
孰料乐极生悲,苏月娥亦患腹泻,狼狈不堪,疑是报应将至,觉是丈夫来索命,此夜于马桶上坐了数回。
锡头陀亦感腹痛,跃出墙外空旷处大便。
归来时自店铺屋顶走过,闻有人未眠,自瓦缝见灯火明亮,王妈母子二人,正在烤火煎药。
王铁退道:
“巴豆用完了,不知还要添多少?”
王妈低声道:
“明日从别家店中买些添入便够,莫再多言,恐楼上听见。”
锡头陀心生疑窦,去问苏月娥:
“你店中熬制何药?”
苏月娥道:
“从未听闻有巴豆膏。”
锡头陀将所见告知苏月娥,苏月娥恍然道:
“是了,他们母子又欲谋害你我二人了。”
遂将听王妈之计谋害丈夫之事告知锡头陀:
“如今他们于药中下了巴豆,欲谋害我,好得这些店铺财产。”
锡头陀道:
“既如此,你随我去江西,我师兄想必久等,不可再回。他们母子连我亦要谋害,不可饶过。你速将细软之物打包,我下去即刻背你一同走。”
言罢,提戒刀,自楼窗跃至天井,往前面店铺行去。
王妈大惊失色。
王铁退伤未痊愈,逃之不及。
锡头陀一刀将其斩为两段,转身杀向王妈。
王妈跪地哀求:
“师父饶命!”
锡头陀道:
“饶你不得。”
又一刀杀之,上楼去见苏月娥。
将金银首饰捆作一大包,锡头陀随手取床上一条绣被,将人与物一同裹于背,跃出楼窗,上屋顶飞离,须臾便出了襄阳府城。
一路日夜兼程,未久便至江西南昌府地界。
锡头陀对苏月娥道:
“我寻一偏僻之所,请你暂居。我去投靠宁王,再来安顿于你。”
见前方村子有一堆茅屋,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