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到野味,就没有野味送上山了。那时大王要是等着下酒,小老儿的外甥又没有打到野味,没有送上来,大王岂不是要怪小老儿的外甥误事吗?所以要跟大王说明白了,只要打到野味,就都送上来,给大王下酒便了。”
当下守山虎答应了。
尤保便与王老么出来,此时,山寨外的天空格外湛蓝,几朵白云悠然地飘荡着。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们又在各处游玩了一会儿,然后辞别下山。赶回家里,住了一宿。次日天刚亮,尤保就吩咐他儿子尤能去各处打野味:“务必要多打几只,放在家里,我有用处。”尤能答应一声,便去各处寻找野味了。
尤保来到大营,见到了徐鸣皋,先将上山的情况说了一遍,徐鸣皋已是大喜。尤保又说道:“小人却想到了一个计策,已经和那强盗说明白了,那强盗也答应了小人,只是小人不敢和将军说,说出来可要多多得罪。”
此时,大营内气氛严肃,士兵们来回巡逻,阳光洒在营帐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
徐鸣皋说道:“只要计策好,尽管说不妨。”
尤保说道:“既然将军恕罪,小人可就放肆了。”接着说道:“小人对那五个强盗说,小人因为有了些年纪,腿脚不太方便,路途稍远一点就走不动了。虽然有个儿子,又因为他有些傻气,只会在家里打些猎,不能让他上山敬送野味。却有一个外甥名叫郑才,为人既伶俐又老实。小老儿的意思是,每日叫我外甥郑才送野味上山,就可免小老儿往返要走二三十里路。如果大王答应,小老儿下次送野味来,就将他带上山认认路,随后就可叫他一人送野味了;若大王不行,说不了还是小老儿来,不过多吃些苦罢了。那五个强盗听了小人这话,当下就答应了。小人心中甚是喜悦,合该这伙强盗恶贯满盈,要死在将军手内。小人因此暗自思忖,打算把将军扮作郑才,明日同小人一齐上山,将上山的路径探明,随后如果有用到小人的地方,再来效力。小人今年已六十多岁了,还想做官不成?且没有这福分。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军冲锋打仗,为皇家出力,给小人们地方上除害,难道小人连这一点力都不能效吗?所以小人是要力图报效的。但不知将军能否屈尊改扮?还请将军恕罪。”
徐鸣皋听了这个计策,又听了他许多深明大义的话,不禁大喜,赞叹道:“难得你如此仗义,真是国家大幸。本将军就照你说的,扮作郑才便了。”
尤保说道:“难得将军如此谦逊,眼见得那强盗必死无疑了。小人今日出门时,已招呼小人的儿子多打些野味回来,以便明日用作诱饵之计。将军可即刻改扮起来,好同小人一齐出营,先到小人家内暂住一宿,明早小人就同将军一齐上山。还有一件事,将军到了小人家内,可不要说出真话。小人家内是再无泄漏的情事,究竟墙垣有耳,不可不防,就便小人也不告知他们说是将军,只说是小人的至好朋友。好在小人村上只有小人一家,算是个独家村,原无他虑,但天下事没有不小心闹出乱子来的。”
徐鸣皋听了这番话,更加佩服,当即谢道:“老丈所见极是,我当遵照你的吩咐便了。”
尤保忽然听见这样的称呼,赶紧谢罪,说道:“小人是何等样人,不过是山野一个村夫,何敢当将军这样尊称,岂不要将小人折死了么?小人实在万不敢当,千万不可如此。”
徐鸣皋说道:“以老丈如此筹画,如此设想,使我怎能不佩服?即以‘老丈’呼之,尚嫌不逊;虽以师事,有何不可?”
尤保见徐鸣皋如此谦逊,心中更加敬服。徐鸣皋又请他坐下,令人备了些点心出来,与杨小舫二人陪他用过点心。徐鸣皋便留尤保在营内稍待,一会儿又摆上午饭。
大家用饭已毕,徐鸣皋换了服式,暗藏了利刃;又招呼小兵小心看守营寨,杨小舫答应。徐鸣皋出来,尤保将他一看,当下说道:“将军改扮是改扮了,但这身上衣服,可不似我们猎户穿的样子。料想这里断没有那样衣服的。且到小人家内,待小人寻一件衣服出去,与将军穿上罢。”
徐鸣皋大喜。
当下二人即出了营门,一同前去。走了有五六里路,已经到了。尤保便指着说道:“那山洼子里面便是小人的寒舍。”又转了两个弯子,已进了山洼。此时,山洼里宁静而美丽,绿树成荫,野花遍地。走到门首,尤保用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人将门开了,尤保便让徐鸣皋进去。欲知徐鸣皋何时上山,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