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若有若无一股热气而已。不论何人,只要触着这一点热气,立刻就会骨软筋酥,坐立不住。
一枝梅将薰香透送进去,过了一刻,料想气味已经散开,便将薰香取回闷熄,仍收在身旁,又站在那里静听。
又过了片刻,只听里面传来呵欠之声,一枝梅知道冯云已经触着香气。又从窗眼内望了进去,只见冯云已经睡在床上,如同一个毫无防备的猎物。
一枝梅看毕,便向屋檐上击了一掌,包行恭也就将手掌一拍,当时跳下房檐。一枝梅又将单刀向着窗格轻轻拨开,便一窜身进了卧房,直奔冯云床前。
手起刀落,如一道闪电划过,先将冯云杀死,取了首级,然后四处寻找袖箭。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又在冯云身上去搜。
原来这冯云的袖箭是随身携带的,此时在他腰内搜出。取过来在灯下观看,却是一个八寸长的竹筒,内有机关,中藏二十四枝连珠铁箭,只要一枝打出去,接连着二十四枝一齐发出,果然厉害。
一枝梅从前也学过此艺,他也会用。后来因为觉得暗器伤人,终非正道,所以多年不用了。现在见了此箭,却爱它制造精巧,便于携带,又是绝好的防身之器,于是就藏在身旁。
又走出房,将窗格仍然倒关起来,会同包行恭跳上房屋,直奔右寨而去。
却说徐鸣皋与徐寿二人到了右寨,也是从檐口倒垂下来,侧耳听声,向房内听去。
只听里面并无鼻息之声,知道孟超还未睡觉,便轻轻跳落下面,也从窗格纸上用唾沫舐湿,戳了小孔。从孔内望了进去,只见迎面设着一张床铺,垂着帐门。
徐鸣皋也不知里面的人是否睡熟,却又不敢进去,便想取鸡鸣断魂香,打算取出香来,燃着透进去,使里面的人触着香气,昏迷过去,他好动手。
谁知道却没带在身上,包行恭也不曾给他。两人虽说过这句话,却都忘记了。
徐鸣皋见不曾带来,想去寻找包行恭,又怕来不及,只得放着胆,执定手中刀,去拨窗格。
轻轻拨了几下,居然将窗格拨开;又听了听,好似帐内有鼻息声音。
他便招呼徐寿小心在外等候。徐寿答应,他就纵身入卧房,借着灯光四面观看。
看了一会儿,并不见有弩箭,心中暗忖道:“我何必如此呢?只要将贼囚杀死就完了事,不必一定要盗他弩箭。与其盗箭找不到,不如将他杀了,反而直截了当。”
主意已定,即手执单刀,扑向床面而来。掀开帐门,手起一刀,砍了下去。
谁知道里面并没人睡在里面,只听一声响亮,只将床铺砍成两段。
徐鸣皋说声“不好”,急待要走,只见从床后已跳出一人,手执流星锤,大声喊道:
“哪里来的杂种,敢到爷爷这里来盗什么东西,这不是老虎头上扑苍蝇?不要走,吃爷爷这一锤。”
说着,一流星锤已打将过来。徐鸣皋实在手段高强,急将手中刀向锤上一架,登时隔开;一个箭步,急急退至房门口,复一退将房门踢落,就势已窜出房门。
孟超见一锤未曾打中,又被他逃出房外,登时也就追赶出来,两人就在寨外接战。
徐寿此时也就上来助战。孟超虽然勇猛,终究敌不过两人。
看看抵敌不住,正待要走,却好周湘帆又到,登时从屋上跳下,大喊一声,手舞双刀,直奔孟超扑来。
孟超力战两人,已自不能取胜,何况再添一个,心中一想:“若再恋战,必然吃亏,不若急急跳出圈外,用暗器伤他便了。”
主意已定,即便虚晃一锤,跳出圈外。
徐鸣皋见他跳出圈外,知道他必取弩箭射来,却早有防备。
只见孟超一转身,便向腰中取出一张弩弓,左手执锤,右手将弩箭执定,认准徐鸣皋射来。
鸣皋是早已防备的,便急急一纵身窜上屋檐。
徐寿、周湘帆却不曾防备,正自赶来,不提防徐寿面门上已中了一箭。
接着,又一箭望周湘帆射来,所幸让得快,不曾射中。
徐鸣皋在屋上看得清楚,说声“不好”,正要从孟超背后跳下去,给他个出其不意,打算将孟超一刀砍死,忽见迎面一条黑影远远飞来,又听“嗖”的一声响,从面前飞过去,即随着声音望去。
只见下面咕咚一声,徐鸣皋再仔细一看,孟超已跌倒在地。
那孟超究竟是如何跌落尘埃的呢?以及徐寿、周湘帆二人有无性命之忧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