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濠看着邺天庆血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既欣慰又担忧。他说道:“虽然丧了两将,总算将敌寨劫去,敌军也算覆没了。”
又见邺天庆脸上的血痕,因问道:“将军面上何以许多血痕?”
邺天庆无奈地说道:“系被一枝梅弹子所伤,险些儿丧了性命。”
宸濠听后,怒不可遏。“一枝梅等如此猖獗,若不及早擒住,是心腹之患也!将军等有何妙策,可擒若辈?”
李自然思索片刻,说道:“别无他法,惟有请千岁星夜差人驰往非幻道人营内,请他火速摆阵,令王守仁破阵。王守仁必不知道阵法,只要将徐鸣皋等陷入阵内,无论他生死如何,王守仁必然惊恐。而且他无甚猛将,势必调回一枝梅等人,然后再请非幻道人设法以除之。只要将他等一干人除去,王守仁不足虑也。”
宸濠听后,觉得此计甚妙,立刻答应,即刻修书,命人星夜驰往吉安府界,催非幻道人火速摆阵。
邺天庆退下后,又密令细作出城打听一枝梅的底细。
且说一枝梅的大寨被贼军劫去,他与杨小舫、徐寿落荒而走,退下十数里远。
他们看着周围的残兵,心中满是忧虑。一枝梅开始清点人数,发现已伤了大半;所有旗帜、器械,焚毁殆尽;又不知周湘帆败往何处去了。
一枝梅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闷。他想:“若欲重下营寨,器械一概全无;若不安营,竟回吉安,又恐元帅见罪。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踌躇不决的时候,忽见周湘帆回来。彼此相顾,满脸的无奈与沮丧。
周湘帆说道:“此次大败,实在是出乎意料。”
一枝梅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大败如此,总是愚兄疏忽之处,有何面目去见元帅呢?”
周湘帆安慰道:“兄长勿忧,胜负乃兵家常事。而况今虽大败,却斩了他两员贼将,便是元帅见罪,也可将功抵过。现在既不能重安营寨,莫若赶回吉安,见了元帅,或再增兵前来,以图报复便了。”
一枝梅等正在商议,忽见一骑马如旋风般跑来,马上坐着一人,手执令旗,到了面前,滚鞍下马,高声说道:“奉元帅令,速调慕容将军星夜驰回吉安,勿得延误!”说罢站起身来,飞身上马而去。
一枝梅见王元帅差人调他们回去,不知何意,不免大吃一惊。因即整顿残兵,连夜拔队,驰回吉安而去。
而此时,王元帅那边也陷入了困境。
非幻道人已将非非阵摆好,徐鸣皋首次探阵即陷入阵中,诸将亦多有陷阵者。
这非非阵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呢?原来,此阵内藏六丁六甲,外面摆列十二门,分别是死、生、伤、亡、开、明、优、暗、风、沙、水、石。只有开门、生门、明门,可以出入。若从生门杀进,由开门杀出,再由明门杀入,其阵必乱。若误入死门,其人必气闷而死。误入伤门,必为热气蒸亡。误入亡门,必为冷气所逼,骨僵而死。误入忧、暗两门,不见天日,必为贼将所擒。误入风、沙、水、石四门,登时被狂风卷倒,飞沙迷住,大水冲去,石块打下,皆有性命之患。
非幻道人站在阵前,只见他身披一袭黑色长袍,袍上绣着神秘的符文,在风中微微飘动。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邪恶。他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余半仙站在他的身旁,同样身着黑袍,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宝剑上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非幻道人挥动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瞬间,阵中涌起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那雾气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在其中。
非幻道人冷笑道:“王守仁,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非非阵的厉害!”
这日,非幻道人将非非大阵摆设好了,自己为主阵军师。他与余半仙细细研究了一夜如何变幻、如何擒人、如何捉将各邪术,余半仙也因此明白,被命为副军师。
非幻道人又于每门安派精兵二百名,各执挞钩,以备擒人。阵中设一高台,台上摆了一张柳木八仙桌,桌上供设令牌、令箭、令旗等类。
分派已定,即刻修了战书,差小军送入王守仁营中,请他破阵。
王守仁接着这封书,拆开一看,原来是非幻道人请他破阵。他当下批准,差来军带回。
王守仁即刻传齐诸将商议道:“今妖道前来下书,内云非非大阵刻已摆完,约本帅前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