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照办了。可,接下来,我要梅一步不离地给我换水,挤色,洗盘子……终于我看到了在梅眼里旋转好久好久的泪夺眶而出了。梅双手掩脸,一别身跑出去了。
我知道自己闯祸了,我的刁难将使我从此失去了梅。可是我只能这样呀,我知道自己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配不上梅。我暗恋着她,可最终我也不能得到她。这暗恋带给我的只是痛苦,是不能摆脱的痛苦!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使梅能够永远地不理我!这方法还真是关云长的“括骨疗伤”呀!我的心已经血流不止。
出乎意料的是,梅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又默默地回到我的身旁。我看到梅的眼眶红红的,从来都是桃红色的脸也变得煞白。我不敢正眼看梅,只是低着头压制住内心的慌乱与歉意坚持把画画完。梅也没说话,她不停地给我递颜色、换水、送毛笔……虽然我并没有再发出任何“指令”,但她却做得准确无误。这就象医生动手术时跟护士的配合,需要什么就把什么送到我的手上。这正说明梅是聪明绝顶的。她本来对画画就很感兴趣,再看到我画的过程中对色彩的运用规律,自然能够理解于心,付诸于手。
画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梅利落地把画具收好。这下子轮到我给梅打下手了,提水、洗抹布、扫地、倒垃圾样样也不要梅发出指令。
梅把几幅画都摊在拼成方块的课桌上,一张一张地欣赏着。脸上逐渐有了桃红、艳红,两颗酒靥也开始调皮地跳起来。梅对我笑了笑,不说谢谢,只说了声:“你坏!”,放下一包点心,冲着我的胸肌狠狠地拧了一把。这时候我看到梅的脸真是“红霞满天”艳丽极了。要是我有防备,梅是拧不起我的胸肌的,可是这时是“猝不及防”,还真是被拧痛了。我“啊”了一声,梅回过身来,正好跟我撞了个满怀。梅趁势倚在我的身上,搂着我的脖子,朝耳边大喊一声:“你坏!”,接着松开手,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在梅的在梅的面前,什么竞争策略,什么小聪明小手法什么自以为是的小点子,通通无济于事!我只好认输了,从此对梅唯命是从。
我的家在城郊,距离学校有二十多里地。每周放假,我总是穿一双解放鞋健步往返,练就了“日行千里”功底来。那时候,一角钱的公交车费,对我来说算是奢侈的消费了,怎么舍得花呢?
一个秋天的假日,清晨我就从学校徒步回家。
一路上,每逢地摊我总要停下脚步细心观看,有时还掏出小本本记些什么。我觉得,这就像艺术家到民间采风,我会从地摊上学到许多东西。
我来到一个卖药的地摊前,看到围着许多人,就挤进人圈子。
卖药的正在讲一个民间医生用心理疗法治好娘娘心病的故事:
有个娘娘带着宫女在御花园里挥扇扑蝶。娘娘把蝴蝶压在了扇下,非常高兴。一边叫着宫女,一边慢慢掀起扇子。就在这边叫边掀的一刹那间,蝴蝶从扇子下面“窜”了出来。娘娘觉得那蝴蝶正冲着她张开的嘴飞了进去。
娘娘生病了,不吃不喝不言不语,面色苍白,生命垂危。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皇宫贴出黄榜,征调各地名医。各地名医也束手无策。
于是皇帝许下重金、高官厚禄,招聘民间医生,甚至江湖郎中。黄榜写明凡治愈娘娘怪病者进入太医院当主持。但也写明如果无术之人混入宫中,而治不好娘娘的病,那就要杀头问罪。
许多医生进了宫,出不了宫。宫门成了鬼门关。
有个民间医生的徒弟看到了招贤榜就跃跃欲试。他倒不是垂涎于皇帝的高官厚禄,他只是相信医生治病救人是他师傅的信念。同时他还希望他的师傅的医术能发扬光大。于是他千方百计地说服了师傅,揭了黄榜。
这位医生看病时的唯一要求就是废弃“丝线把脉”的陋俗,让他能够自由地“三诊六问”。他终于从宫女处查清娘娘的病因,有了对症施治的机会。
他是这样治病的:
他要太监在宫殿正对娘娘凤床的屋顶上揭开一个小洞。他又要宫女拆除凤床上的帐帏和顶板。他要徒弟从宫殿的屋顶上伸下一根竹竿。
当竹竿伸到娘娘唇口的时候,他忽然叫道:“娘娘快张开嘴,蝴蝶在你肚子里憋不住了,要飞出来。娘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果然张开了嘴。医生又大声地叫:“娘娘,你看蝴蝶飞出来了,飞走了。”随着他的呼叫,娘娘果然看到,有几只白色的蝴蝶从屋顶的竹竿头飞了出去。医生又说:“娘娘,你看,才几天的工夫,一只蝴蝶竟然蜉出这么多的小蝴蝶。不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