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回到白鹭的脸上。
白鹭这才抬起头又一次仔细端详起面前这位青年人。这一次端详,在高俊的初次的印象上,又添上了服饰朴素大方,言辞清雅体贴的感觉。
白鹭亲切地柔情地喊了声:“高老师!”
高俊含笑说道:“高老师不敢当。高俊不敢当老师。不知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白鹭定定地注视着高俊,心头立刻产生敬慕之情。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作曲家竟如此年轻,这么风度翩翩。眼前的高俊,跟她脑海中的作曲家高俊——一位五十多岁的学者——鬓发间白,皱纹满面——有太大的反差。
似乎看出了姑娘的心思,高俊连忙提醒说:“请问,小姐是……”
白鹭这才收拢心思,红着面颊喃喃地说:“我叫白鹭,是市歌舞团的演员。”
“白小姐请坐。”高俊从冰箱里拿出一听饮料送到白鹭面前的茶几上,“白小姐到歌舞团的时间不长吧!”
白鹭轻声回答:“刚来几个月。”
高俊坐在白鹭对面的椅子上,目光不再有那一种追求的炽热,含笑问:“有什么事,白小姐请讲。”
白鹭一副拘谨、羞涩的神态,扭眤地说:“我来……我来……是想请高老师收我做学生……”
“老师,我不敢当。”高俊谦让着,目光回避着白鹭那楚楚动人的清波,“不过,我们可以做个朋友,经常在一块儿探讨探讨音乐,相信彼此都能有所收获。”
白鹭的目光锁住了高俊那清秀爽朗的脸,她的手却下意识地把领口往上提了提。但这个动作不但没把露出的乳沟遮住,反倒把高俊的视线引向那高耸的乳峰。幸好,这时的白鹭正看着茶几上的乐谱,并没有发觉高俊的目光,要不然她又要羞得满面通红。可她还是感到有一阵阵的暖流沁入心扉,使她怎么也按耐不住,令她更加羞涩。这使她把来之前准备的一席话忘个精光。此刻,她还特别紧张,紧张得心跳加速,双颊发烫。但心里却有一股甜甜的暖流。
白鹭喜欢读小说。在她读过的言情小说中,几乎每一篇都出现过“一见钟情”这几个字眼。对小说中一见钟情的痴男怨女,白鹭很不以为然。她认为只有日久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一见钟情,人的感情哪能来得这样快?这么一想,白鹭只觉得自己心发慌,脸发烫。难道说这种羞羞怯怯的神态,以及内心深处涌动着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是小说里所说的一见钟情?
白鹭心中这么一琢磨,竟然推翻了自己“只有日久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的理论。竟然接受了“一见钟情”。但是此时的白鹭是个矛盾体。白鹭感到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这爱情实在来得太突然,来的太荒唐。她既肯定了一见钟情,又否定了一见钟情。
同样,柳城乃至全省乐坛有名的作曲家高俊,对自己此时油然而生的爱意,也和白鹭一样手足无措,一点儿精神准备也没有。
他,可以说见过数不清的美女,写出许多流传很广的情歌,可他情感的体验却一直停留在梦幻之中。现实中的他,是一位纯情而执着的知识分子。他经历过失意的初恋,从此他再也没对哪位姑娘动过情,因为他确实承认初恋的失败自己也负有责任。
从看到白鹭的第一眼开始,高俊心里便有一股慰藉的感受。他越看这种感受就越强烈。他真切地感到他可以放下初恋失败所负的责任,因而他可以重启恋爱的新进程。于是他越看白鹭越像他渴盼已久的,只是在梦中出现过的那一朵玫瑰。
感情的产生总是既突然,也自然。两颗心在相见不超过十分钟的时间里便迸发出了爱的火花,便相互承认“一见钟情”。但两人都默默地问自己,这“爱”是师生之爱,还是情人之爱?
大名鼎鼎的作曲家长得如此英俊潇洒,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磁力。正值花季的白鹭,平生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吸引力。她的面颊烧成了两朵红云。尽管手足无措,但在她的潜意识当中,却认定了自己今后的命运是要和面前这位青年作曲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并且不仅仅是在事业上。
从恍惚中醒过神儿,为了打破这使人局促尴尬的僵局,高俊拿出一本相册。相册里面有他和一些知名的歌星,还有音乐人的合影。不料,当他把相册递给白鹭的时候,白鹭没接住,相册失落在地。两人不约而同地去拣相册,两人的手无意中碰到一起。两人都没有缩回手的意思,却同时抬起头,两双眼睛对视着,一种触电的感觉立刻传遍了他俩全身。
白鹭觉得这股电流酥麻了她的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