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道:“谁对谁错不要紧,咱们以理服人好不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白鹭依然娇柔可爱地说,“你说,为了我的事业,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应不应该出去闯一闯?”
“闯,没错。”高俊也动情地说,“问题是怎么闯,到哪儿去闯。”
白鹭顺水推舟:“这还用问吗?同样是人,黄莺和钱杰能成功,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人总得面对现实,光有理想是不能当饭吃。莺莺和钱杰已经闯出了路子,我到那边也会有个照应。给我一两年的时间,有了足够的钱,我们也可以把家搬去。这是个机会,我认为是不能错过的。”
高俊凝视着白鹭一脸执拗的神情:“我和你想的正相反。鹭,你太天真了,钱并不像钱杰说得那么容易挣,也许……还得付出高昂的代价……”
白鹭接过高俊的话头:“没有付出,哪有收获?”
显然对“高昂代价”的含义,他们并不一致。
高俊提高了声调:“你,这是拿自己的青春去冒险!”
白鹭把头一扬:“为了成功,冒多大的险都值得!”
显然“拿自己的青春去冒险”,他们之间又存在歧义。
听到白鹭不惜付出青春的高昂代价,高俊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重重的打击,他的脸涨得通红:“你想葬送我们的爱情吗?”
白鹭不知道高俊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副委屈的神情:“出去闯,我为的不是自己!谁在葬送我们的爱情?平平淡淡,琐琐碎碎的生活,你知道这有多么折磨人?不是我钻钱眼里去了,没有钱,想做什么都不能!我生来就不想活得比别人差,如果你真心爱我,就该支持我出去闯一闯。再说也可以一起去闯,这不是你说的比翼双飞吗?这怎么扯到葬送爱情,你这不是用爱情来要挟我吗?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
高俊觉察到自己言重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抓起白鹭柔嫩的小手,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轻声地说:“不是我不支持你。鹭,你一个人到那边,我……我……不放心……”
白鹭怔怔地注视着高俊:“有莺莺和钱杰照应,你有啥不放心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只能按你设计的蓝图去奋斗,我就没有自主权?”
“我不放心的是……”高俊欲言又止,他怕又伤了白鹭的心,“你记得有一句歌词‘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我是你心中的北斗星,我是斗,你是组成北斗的星。你当然有自由,但是你的自由和我的责任相比,我的责任更重!作为一个男人,我有责任让你的理想成为现实。作为男人,我应该不懈地奋斗,为你的幸福奉献一切!”
白鹭呆呆地看着高俊。她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高俊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再说自己对钱杰的看法也不能作为爱人就可能不忠的理由。他避开白鹭的目光,坚决地说:“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爱我,还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别再想什么去深圳的事。你只要在家练功,等待时机,钱我可以去挣……”
“就不能斗转星移?我当一回斗,你是组成北斗的星!”白鹭仍然怔怔的,她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一脸苦笑地打断高俊的话,“一年你能挣多少?三十万还是五十万?”
高俊并不在意白鹭挖苦的话语,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动情地说:“挣钱并不是我们唯一的志向,难道你忘了参加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奖赛才是我们的目标吗?我们要为这个目标的实现而努力奋斗!”
白鹭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大奖赛我要参加,深圳我也要闯,这不但不矛盾,而且也只有闯深圳才能更早地实现大奖赛这一理想!”
这一晚房里的灯没有熄过,他们俩的争论也没有休止。因为没有取得一致的意见,所以论战从此就没有结束的日子……
一连许多天,高俊和白鹭在“去不去深圳唱歌”这一问题上始终争论不休,两人互不相让,理由都很充分。
结婚至今,他俩是头一次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长期的争论使两个年轻人都精疲力竭了。
终于白鹭感到没有再争论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她知道那将是一场没有赢家的争论,再争论下去也只是徒费心力。如果假以时日,他们的父母也闻讯赶来,加入论战,到那时她将更不容易脱身。看来只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啦。于是她不再争论,并做出让步的姿态。
她要争取一个缓冲期,安排好应该安排的一切。比如,她要训练媛媛上日托;她要教会妈妈使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