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鹭莞尔一笑:“过日子离不开钱。团里发不出工资,高俊又不富裕,拿这钱,你们选个什么事做做,以缓眼前之急。”
洪雁摇了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钱……”
白鹭打断她的话:“好妹妹,你听我把话说完。高俊自尊心太强,这些钱,是我在歌舞厅第一个月挣的钱,我寄给他,他退回给我的。他去深圳看我时,我就给他了,可他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他和孩子缺钱花,我的心也不好受。这钱是我给他和孩子的,你先替他收下。日后你们挣了钱,再把这笔钱存到媛媛的名下,让我尽尽做母亲的一份心。”
说着说着,白鹭流下了歉疚的泪水。
洪雁被白鹭所感动,她体会白鹭的心。但她的脸上却现出一丝迷茫:“可我和他……能不能走到一起还是个未知数,他对我……一点儿那层意思都没有!”
白鹭垂下眼帘:“高俊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要你真心喜欢他,对他好,他……不会无动于衷的!情是会熔化铁石心肠的。”
洪雁注视着白鹭脸上的神情,喃喃道:“我试试看。真有那么一天,白姐,你……我会照顾好媛媛,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鹭欣喜万分:“我真诚地感谢你,我也替媛媛感谢你!”
洪雁看了看面前装满钞票的皮兜一眼说:“我和高俊要能有结果,我们会想办法赚钱的,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白鹭抓起洪雁的一只手用力握着:“好妹妹,姐姐求你了!这点儿钱是我一点儿心愿。无论如何,你要替高俊和媛媛收下它!”
洪雁一脸正色:“不说我现在没有资格替他们收下,即使我有资格了,我也不会收这样的钱。高老师在深圳不收,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意思么?听人说过‘钱是万能的。’但我觉得钱不是万能的!高老师不收,我收了,你让我跟他怎么说呢?”
白鹭对洪雁的责备心悦诚服地接受了。
她想了想,给洪雁出了个主意:“你就说是从家里人那儿借的,等做买卖赚了钱再还给人家。”
洪雁又道:“做买卖,他肯吗?让一个作曲家去做买卖,这不是滑天下这大稽吗?亏你想得出。”
白鹭放开洪雁的手,无可奈何地说:“这就看你怎么做工作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说‘买卖’,你可以换个‘事’说吧。”
洪雁不再吭声,低头沉思着。是呀,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经济”搞活。歌舞团发不出工资,一家老少靠高俊那一点工资生活都紧巴巴的,还谈什么搞活经济。高俊还怎么实现他的宏图大业?
趁这个当儿,没等洪雁回过神,白鹭就把钱袋子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出的酒吧。
同白鹭分手回到家,洪雁彻夜难眠。眼前总是浮现着白天在公园里,高俊躲在假山后面看着白鹭的样子。她弄不懂,高俊那一点配不上白鹭?他对白鹭爱得那么深,白鹭怎么就会移情别恋呢?在咖啡屋,从白鹭的话里话外,洪雁能感觉到,白鹭虽然跟了别人,可她对高俊并没有彻底绝情。假如有一天,自己和高俊结成夫妻,白鹭会不会反悔?到时她再来和自己争高俊,那该怎么办?
洪雁一时解不开白鹭移情别恋的原因。白鹭和高俊是情深意切的一对情侣,是什么力量把他们分开的。思来想去,洪雁终于找到了自认为是的答案:这力量就是“钱”。是钱战胜了情!钱是万恶之源!可是我现在在“钱”逼迫下,又必须想办法赚钱来维护“情”。为了钱,我会不会也动摇心对情的专注?
这一夜,洪雁辗转反侧,思绪如麻。如果对高俊不是爱得太深,她真想从这复杂而又折磨人的境地脱开身来。
第二天,洪雁起床时已是中午时分。她洗漱完毕,饭也没吃,出去把白鹭那笔钱存到储蓄所。
存完钱,洪雁照例来到高俊家。
媛媛正兴致勃勃地玩着白鹭带给她的玩具。见到洪雁,就像见了妈妈,张开小手,嘴里叫着:“姨,姨!”几步跑过来,一头扑到她的怀里。
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的高俊,见女儿跟洪雁那么亲热,心一酸,眼泪差点儿涌出眼窝。孩子这么小就离开了妈妈的呵护,多可怜!如果白鹭不抛弃这个家,像洪雁这样天天来跟女儿快快乐乐在一起,那该多好呵!
洪雁跟媛媛一块儿玩着电动玩具,眼睛的余光,却能从高俊的脸上读出了几分他的心思。
到了上班时间,高俊正要离开家门,洪雁把他叫住:“高老师,晚上……你能陪我出去吃饭吗?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