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腾接过纸笔,手都气得有点哆嗦了,他咬着牙,刷刷刷写了几个大字:“我不是樊梨花,你们搞错了!”写完后,把笔一扔,就盼着这名工作人员这回能真整明白咯。
工作人员看了纸条,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对着费腾说:“您稍等会儿啊,我去查查。”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就回来了,满脸歉意地对费腾说:“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弄错了,我们这就安排,马上送您回阳间。”
费腾一听,心里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只听“砰”的一声,大厅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费腾瞪大眼睛一瞅,我滴妈呀,竟然是苟使者!这家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费腾,还没等费腾有什么动作呢,就感觉周围像翻江倒海一样,天旋地转的,然后,他又啥都不知道了。
费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瞧见自个儿和苟使者在医院的走廊里呢。苟使者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费腾这心里头全是问号,张口就问:“咋回事啊?这是哪儿啊?”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能说话了。
费腾刚想好好数落数落苟使者,把之前受的委屈都倒出来,苟使者却先说话了:“这是你身体所在的医院,结果……”
“结果啥呀?你快说啊!”费腾急得不行。
“结果是我整岔劈了!没好好核对个人信息,就稀里糊涂地把你带走了。”
费腾跳着脚骂道:“你这叫岔劈?你那是眼睛瞎了吧!分不清公母吗?”
“你当时搁那旮瘩拿着樊梨花的身份证,换谁不得把你当成她啊!”
费腾刚要接着骂,就见苟使者脸一拉:“你说话当心点儿,别逼我再把你嘴呼上!”
费腾心里这个憋屈啊,可没办法,谁让自己在人家手底下呢,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把嘴闭上,不吭声了。
就这么着,苟使者在医院走廊里来回溜达,跟拉磨似的。
费腾瞅得眼晕,不耐烦地说:“你在那儿晃悠啥呢?转得我脑袋都迷糊了!”
“前几天那场车祸啊,本来该被我带到阴间的是樊梨花,可稀里糊涂就把你给弄阴间去了。当时吧,樊梨花的魂魄也在车祸现场呢,可我愣是没瞅见!这下可好,她的魂魄在那疙瘩晃悠不说,还附到你肉身上去了。”
“啥?你的意思是现在我已经不是我了?是樊梨花占用了我的身子?”
苟使者点点头:“本来这事儿也不咋难办,我用震魂铃把樊梨花的魂魄从你身子里震出来,你们各回各位就行了。但是……但是……”
“但是啥啊?”
苟使者停下脚步,盯着费腾说:“樊梨花那肉身啊,车祸之后就被火化了!这事儿可就麻烦大去了。”
费腾用那种特鄙视的眼神瞅着苟使者:“忽悠!你就接着忽悠!你之前不是说樊梨花阳寿到了,她的魂魄就该被你带走吗?那她肉身火化不挺正常的?”
“你得知道,咱这世界啊,有成千上万个维度,就跟平行空间似的,互相不挨边儿。不管哪个维度里阳寿没了的银,魂魄都得来地府,然后再去投胎。投到哪个维度可就不好说了。搁你原来那个维度里,你看起来还活着,可那已经不是你了,是樊梨花借用你的身子活着呢。但地府这边信息显示你还活着,这下可好,樊梨花借用你身子活着,还合法了。你这魂魄啊,现在就成黑户了!你要是想回自己身子,樊梨花就得回地府,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就算她现在去地府报道,也……也晚了,她没投胎的机会了!”
费腾气得浑身发抖,拳头都攥紧了:“你他妈的!把我害成这样,现在还跟我说这些鬼话?”
“你坐那旮瘩冷静冷静!现在就两条路,要不你回自己身体,我把樊梨花的魂魄带走,不过樊梨花以后咋样可就不好说了;要不你就听我的,重新附身重生!”
费腾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满脸怀疑地瞅着苟使者:“我咋觉得你还是在忽悠我呢?你这话我能信?”
苟使者一脸严肃:“我知道,这事儿我责任大了去了,不光这地府公务员当不成,还得受贼重的惩罚。可你现在的灵魂是黑户啊!你这魂魄就得在阴阳之间晃悠,要是地府发现你了,马上就会强制把你抓走,硬塞到某个维度的身体里去。而且啊,他们会把你在地府这档子事儿的记忆全抹除了,还会故意让你附到那种智力低下或者神志不清的银身上。所以你得赶紧做决定,越墨迹越麻烦!”
“你是说让我在傻子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