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不到傍晚6点30分天便已经黑下来了,是父亲用摩托车载我回的学校,20分钟的路程。
学校前面大概600米是一段非常之不好走的黄泥路,而且路的两边并没有安装上有路灯。等父亲把我送到柏油路的尽头的时候,看着600米处的校门口,我让父亲把我放下车,让我自己步行前进。虽然父亲坚持着要把我送至校门口处,可是由于那一段黄泥路确实地是不好走,我不愿意让父亲去尝试走这么一种烂路。是我的不忍也是我的坚持,父亲让我下了车,我分左右手提着棉被和衣物,快步地往前走着,因为我发现父亲还停留在原位上没有离去,摩托车上的大灯一条直线地照射在我前行的路上。我将自己的速度提至极致,很快便走了很远很远,可父亲骑着的摩托车的大灯仍在那里亮着,父亲还没有离开,他一直在那里等着,等着他的儿子走到有灯光的地方,走到校门口,这样他才能够觉得放心。直至我真的完全地走远了,摩托车上的大灯已经无法照射到我走的地方了,我才看见父亲掉转了车头回去。
虽然说父亲平时对我很是严厉,但我知道他真的是对我很好,父亲只是因为时常不放心自己的儿子,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担心自己的儿子以后会过上苦的生活。
我突然地想起了朱志清先生的那篇《背影》了,很想要自己也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只可惜我尚未有那么高的文学修养,也写不出诸如《背影》般的作品,但我却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那一种父爱的存在。
今天仍不特写依儿,是没法子写了,我不可整天想念着她。
10月10日
依儿,我在跟你写信,与平时不同的是,我在用左手,并非我故意用左手,我右手伤了不能用了,我真成杨过了,只是我幸运些,我右手还在,仅仅是不能用而已。
今晚上不知道发的是什么疯,竟然无端端地做出了自残的行为,真是觉得愧对自己的右手,只因为我自残的便是自己的右手。
晚自修后回到宿舍,本来是像往日般好端端地在洗着自己换下来的衣物的,突然间,脑子里竟然显现出了《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的况天佑的身影。一想到了身为僵尸的他,不知怎的,我一下子便觉得自己有了很大的力量,是同样地身为僵尸的力量,右手一个握拳,然后就把那个拳头轰向了面前的宿舍冲凉房的木门的中间部位处。
从效果可以看出这一拳非常之有力量,因为冲凉房的木门因为我的那一拳已经在中间部位处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而同时我的出拳的右手也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听到响声的宿舍舍友朱毅军赶紧快步地走了过来问询,说:
“杨过,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傻啦?”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很好的兄弟,是“杨过”的兄弟。
当他看到我在淌着血的右手的时候,迅速地把我领到了学校的校医室处。校医室处的一个被其他校友称呼为“庸医”的医生看了看我的“伤势”,紧接着用双氧水在我的伤口处清洗了一番并上了一些红药水,最后还收取了我五块钱的处理费用。当朱毅军问他说是不是应该用针把破裂的手背上的伤口缝上的时候,“庸医”把我们请出了校医室,说是伤口伤得不是地方,无法缝合,而后嘭地一声关上了校医室的大门,人啊。
由头至尾我都没有出过声,只是任由他们两个在说着,在处理着。我在寻思着自己刚刚如此有勇气地出拳的缘由,因为我惊讶地发现出拳的右手虽然是在流着血甚至都已经是破裂了,但是我却丝毫地感觉不到它的痛楚。我想这也许就是信念的力量吧,手上留下的这个破裂的伤口,等到结了疤之后便让它永远地留下吧,这样每次看到它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来曾经发生过的这么一件事,会记得信念的力量是如何地强大,不让自己在挫折面前轻易地低头。
今晚上也不放心睡,怕再出血,手电筒也已不足电了,真惨。我还是不及杨过般冷情,太冲动了,现在好了,真成杨过了,只能用左手,有杨过样了。我写这字还算可以,因为打两年前因我右肩的事我就用过左手,当然是很不行,我这杨过还不是完全合格,不够冷清。很久很么没提小龙女了,难道我已淡化她了?“姑姑”,是我对小龙女的称呼,她在我心里真已没位置了吗?“龙儿”,你回答我,如果我还记得自己是杨过而不是那种只有名而没实在的话,就一定不会。
依儿,“龙儿”。
10月11日
我的手恢复得很快,现在已经是用回右手了,今天在班上也一直使用着右手。晚修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