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西桂林到浙江,由浙江转道抵达应天府,只用了短短的六日,虽然还没有到京城,但是老者无法形容内心的心情。
快马加鞭不算稀奇。
可是这趟火车的意义不一样啊。
上朝的军队,从应天府出发,如果路上不停靠不等待,只需要六日就可以抵达广西桂林。
也就是说,六天的时间,上朝的禁军,可以抵达大部分地方,腹地不超过五日。
这是什么意义。
补给模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补给又是大军的生命线,解决了补给问题,大军犹如突破了好几层瓶颈。
火车抵达了淳化新城区。
许多人在站台下车,最初大包小包的车厢,空了大半,然后又上来一些乘客。
十几层楼,加上楼顶的水塔与钟塔,老者看到了远处的大厦影子,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一栋、两栋、三栋、四栋、五六七八九十栋。
山群一样的建筑物,从视角的天际处浮现,仿佛与天连成一片,登上了云霄。
“当当当。”
火车站的钟楼,在机械的运转中,借助机关敲动钟声,传遍了整个广场。
钟声响了十一下。
“十一个钟了。”老者旁边的人说道。
老者作了个稽,虚心的问道:“十一个钟是什么意思?”
那人客气的说道。
“就是巳时隅中。”那人笑道:“老先生看看那钟楼上的刻度,比时辰划分的更细,一个时辰等于两个钟。”
刻度自古就有,人们早已习惯,老者看了眼就懂,最后拱了拱手道谢。
不久。
火车前往京城,老者忍不住从车窗伸出头,看着越来越远的新城区的模子,终于知道上朝已经不同了。
到了京城。
老者整理了自己的仪容,走着中华礼仪之步伐。
身体挺直,头抬高,脚步轻柔,不急不缓,四肢不易摇晃,尽显庄重。
来到礼部。
大门口。
行一礼,然后率先迈出右脚……
安南将领裴伯耆,来上朝状告黎季犁。
“安南国辅政太师黎季犁造反,大肆屠戮王族与文武官员,自封为国王。”
礼部官员详细的记录。
“现在安南的国王是黎季犁?”
“不是。”
“他为了蒙蔽上朝,传位给了他的幺子。”
“这是什么说道?”
“黎季犁的小儿子是老先王的公主所生,王室血脉。”
礼部官员懂了。
去年安南使者说安南的王室绝嗣,那么王室公主的血脉,天经地义的当承袭。
“还有领土一事。”
裴伯耆指出了当初广西土知府黄广成与安南的官司,圣人派去的使者调查之事情。
领土在古代并不是极其清楚的。
明初刚刚初定,有些地区的领土范围很清楚,有些地区则比较模糊。
例如广西和安南交界处。
土司胡广成说这些地区是他的,所以应当归于大明,而安南黎季犁说这些地区历来属于安南,是胡广成想要扩张自己的领土,才编造出来的纠纷。
以后世的角度来看,当然是胡广成所言最爽。
但是在明初的时候,土司并不是乖顺的,他们是土地的实际控制者,在自己的领土施行部落制度,并没有礼法。
土司反复叛乱,所需根据自己的利益和野心,并不真心认为自己是大明人。
明朝并没有采取屠戮手段,和西方的手段不一样,大明是以文明的生产力,通过生产吸收和文化教导对方,经过了两三百年的努力。
这片土地没有诞生仇恨,与中原大地融为一体。
哪怕在后世最危险的时刻,也没有像外蒙古地区,内部有不少要分裂出去的野心,并不和中华一条心。
所以明初时期,朱元璋没有一味的相信胡广成,也没有相信安南,而是跟他们讲大道理。
先是昭告安南,如果真觉得自己可以,那就开战试试,大明会以十万大军,水陆俱进,正名致讨,以昭示四夷。
安南不敢回嘴,而朱元璋并没有怒而兴兵,最严厉的惩罚也只是断交绝贡。
安南多数人心向大明,大骂陈思明。
所以安南屡次派遣使团入朝,希望获得谅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