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书院,来到了之前进副本的古街。
霍凡狐疑的盯着殷辞。
“你为什么不用看书,就可以出来?”
迟云夏连忙解释道:“阿辞看了,我刚才一起给的院长。”
“真的?”
霍凡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只是这次出门,纵观这两天的副本过程。
这个叫阿辞的男人,好像从来不担心副本里的厉鬼怪物。
甚至那些鬼怪都绕着他走。
早上也是,他们门口满地油灯,还挂着一具学童的碎尸。
他不相信,这些都是迟云夏做的。
如果都是阿辞所做,这个男的的心理素质,是不是太强了点?
见霍凡还盯着殷辞看,迟云夏生怕露出马脚。
他一把抱住殷辞,将他护在身后。
“霍凡,往哪看呢!”
“阿辞是我男朋友,你少动歪心思!”
迟云夏佯装吃醋,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如果霍凡太在意殷辞,出了副本肯定会去查。
一旦让他发现阿辞就是殷辞,只会越来越麻烦。
他最讨厌麻烦了。
霍凡被迟云夏这么一整,思绪也带偏了。
“我哪点像喜欢男人的?”
“你俩真是……锁死吧!”
霍凡无语的甩甩袖子走了。
迟云夏和殷辞对视了一眼,都松了口气。
三人在古街上溜达,时不时和小商贩聊聊天。
倒真聊出点东西来。
这个古镇叫万孤镇,是出了名的求学圣地。
只要在万孤书院求学成功的学子,多少会考取一些功名。
哪怕功名没到手,也能混得几处京都的人脉。
所以每到科举考试,万孤书院都挤满了求学的学子。
但这些学子里,有个例外。
据说有个千里迢迢来万孤求学的,从十几岁学到了四十多岁。
年年参加科举,年年被刷下来。
然后再年年住在万孤学院学习。
就连万孤院长提起他,都连连摇头。
称这个学子是‘朽木不可雕也,哪怕关进黄金屋,也只是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疯癫书生’。
“为什么说他疯癫啊?”
迟云夏坐在一处馄饨摊,终于吃上了一口像样的东西。
馄饨摊的小贩听言,面露嘲讽。
“那个书生就是个好高骛远的。”
“肚子里没半点墨水,求学心思也不在高中,反而天天扎在藏书阁。”
“尽看些不入流的话本子,后来嫌看不过瘾,开始自己写。”
“那写的,啧啧啧,我家狗剩在地上刨两下,都比他写得好。”
“就是没天赋嘛……还不务正业。”
迟云夏一边喝汤,一边吃着殷辞给他剥的鸡蛋。
“不考取功名,就是不务正业吗?”
小贩一听,立刻反驳道:“读书人怎么能不考取功名?”
“一天到晚只知道写一堆没人看不挣钱的东西,到死连个媳妇都没有。”
“有人劝他,他却说什么功名之路不过是利欲熏心的绝路。”
“天天抱着那些没人看,又不挣钱的话本子自视清高。”
“死的时候,都是书院的学童,用那些话本子当草纸卖,才给他凑得草席入殓的……”
迟云夏听着听着,心生一股悲凉。
一个在万孤书院内卷了几十年的书生。
看透了努力学习考取功名的背后,都是为了金钱权利地位。
真正喜欢读书的人,没几个。
他又意不在此,所以借着求学,在万孤书院看书写书。
有自己的想法却因天赋不够,无人认可。
一生悲凉,最终死的时候,却连心爱的话本子都留不住。
这样的人,只要没有走上仕途。
哪怕他真的写出了惊世骇俗的话本,世人依旧不会认可他。
“谢谢老板,馄饨很好吃。”
迟云夏道了声谢,一旁的殷辞放下了钱。
一行三人就离开了馄饨摊。
“我想,我知道怎么把这本写完了。”
“只是不知道,结局他是不是会满意。”
他刚说完,迎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