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远来到中央的缺口前，发现里面很深，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下方有一些水的反光。
方博远回过头，对其他人道：“下面……是水。葛秋生可能还活着！”
凌珏为了打消他们希望，免得他们浪费时间在救人这种事上，淡淡说道：“他已经死了。”
“你……你引诱他到了陷阱里！是你害死了他！”罗子轩不依不饶地吼道。
这一刻，他彻底想明白所有的逻辑了。
“我终于想明白了，你根本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猜，这个副本还有另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规则，那就是，你把我们全杀了，才可以获得除了我们领地之外更强大的东西！”
“就是那些秩序者说的‘大礼’！”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博远一脸惊诧地看着罗子轩。
“你们忘了吗！秩序者那些人，说会给来帮忙的领主一个大礼，比神迹级的神器还强！”
“那时就有很多人在猜测了，为什么秩序者会这么慷慨大方？他们明明是那么想毁灭人类！还会白送我们人类一个大礼？”
“我现在想明白了，这份大礼的前提条件，就是要献祭我们十个人的命！”
“我们十个人的领地即将覆灭！这也完全符合了秩序者想加速毁掉人类的目的！”
罗子轩的猜测，有理有据，让剩下的两个人都动摇了。
但南知意不会这么认为，她还在想着凌珏在上电梯前对他们说的话，思考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目前还没有答案。
“凌珏，承认吧！我不知道那份大礼是什么样的诱惑，但它已经让你背叛了我们人类！”
“你别忘了！就算这个副本你成功了，我们所有的领地都给了你，你也逃脱不了秩序者的手心！”
“他们只要在你下个副本动点手脚，只要你一死，后面的准领主也没能成功的话，你的领地也会荡然无存！”
“人类就会永远失去十一个领地！你会成为人类永远的罪人！”
罗子轩之所以会这么说，扣那么大个帽子，也是希望凌珏能够唤醒最后的良知，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最终目的还是想活下去的，他不想死！
他们等待着凌珏给的回复。
而凌珏知道，自己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信任已经彻底瓦解，没有重铸的可能。
生日气球？还是胃细胞？
都已经无所谓了，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引导葛秋生走向死亡已成既定事实。
那封邮件也随着他看完之后销毁了，无法拉着显示屏对准那些看不见的摄像头，展示给直播间的观众看。
一切都环环相扣。
他不得不承认秩序者的手段，他们在副本开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那份大礼，是那颗最早埋下的怀疑的种子。
就等待着这一刻发芽。
不经意间，凌珏瞥见了自己直播间弹幕。
【你竟然为了一个大礼而背叛人类！】
【你这个杀人犯！杀人犯！】
【罪人！罪人！罪人！】
【背叛人类的叛徒，似全价！！】
【带着那份大礼衮去棺材里吧！】
【砸中！野苟！你就算赢了，你的领地也会被国家铲平的！】
【你害得我们领地要没了！我才不会去杀人犯的领地！！】
【你的领地等着完蛋吧！煞笔！剑冢！】
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弹幕涌了进来。
原先本来应该是会被屏蔽的脏话，现在都不再屏蔽，人类的情感当中，最纯粹的那一部分，源源不断地暴露在了凌珏的眼中。
弹幕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凌珏能感到嘈杂声几乎要将他淹没。
所有的情形都急转直下。
凌珏闭上眼，对着那看不见的直播摄像头比了一个中指。
半晌，凌珏才重新将麦克风打开，淡淡道：“门已经开了，你们可以走了。祝你们好运。”
“……”
“也祝人类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