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年后的这一日,受伤的是秦九霄。
他浑身是血的趴在周子舒背上,朝雨的院门被拍的吱吱作响。
“师兄,你轻一些,别吵到姐姐。”
九霄在周子舒耳边轻轻的说道。
朝雨将门打开,看到周子舒和他背上秦九霄,“带他进去。”
从侧屋拿来药箱,走过来将秦九霄身上的外衣脱掉。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映入眼帘,甚至肩膀处还有一个嵌入暗器,旁边的伤口也微微发暗。
朝雨皱起眉头,仔细查看了一下暗器的样式,给他喂了一颗万毒解,然后拿着刀去消毒。
“子舒,你摁着点他。”
周子舒蹲在一旁将他的肩膀摁住,然后看着朝雨的动作。
暗器被朝雨挖了出来,旁边的腐肉也被清理干净。
九霄忍不住呼痛,挣扎的动作被周子舒摁住,周子舒面色凝重目露担忧。
九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周子舒,“师兄,师兄,我好痛,姐姐......”
朝雨手下动作未停,给他伤口上撒好药粉,用纱布给他包扎起来。
其他的大大小小伤口也被清理干净,整个人被纱布包裹,显得有些笨拙。
九霄又昏了过去,周子舒站起来,脚步也虚浮一下。
朝雨伸手扶住他,直接握住他的手腕。
“你的脉象阻塞,受了内伤?”
周子舒将手腕慌张的抽回来。
“我没事。”
“一味讳疾忌医,只会让病情加重。”
朝雨紧皱着眉头,拉住周子舒的手。
这八年来,朝雨和周子舒虽然也会见面,但也只是简单的说两句。
朝雨并不是在气什么,只是不认同,但她也很茫然如果四季山庄没有和天窗合并,又会有怎样的出路。
周子舒别无选择,朝雨也只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尽可能救治四季山庄的人。
但还是无法扭转死伤惨重的局面,除了几位已经重伤隐退的叔伯们留在山庄里,年轻一辈几乎是全军覆没。
朝雨手上用了些力气,周子舒怕挣脱起来伤到她,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坐下诊脉。
朝雨探着脉象,神情越发凝重。
直接伸手扯开他的衣领,看到熟悉的钉子。
双手愣在半空,朝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子舒的双眼。
“你疯了?”
“别告诉九霄,我这几日会想办法送你们离开。”
“周子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想要离开天窗那边直接走啊!何苦作贱自己!”
朝雨压抑着声音,紧紧的抓着他,“周子舒,八年了,我找不到他,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们......别这样......别这样。”
朝雨眼睛通红,头缓缓的低下去。
周子舒眼眶也红了,忍着心痛。
朝雨看着周子舒离开,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也微微发抖,桌子上还有周子舒留下的印信和四季山庄的庄主令牌。
将一切收好,朝雨去熬药,然后就在床边守着。
秦九霄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边的朝雨,她看上去累极了。
秦九霄没叫醒她,目光顺着她的眉眼、鼻尖下滑到唇角。
年少时便有了念头,从此便再难控制。
朝雨感觉到他的目光,睁开眼就对视上,秦九霄慌乱的挪开了眼。
“身上可有不适?”
朝雨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颈窝,已经不热了。
昨天晚上突发急热,朝雨给他换了一身衣服,还换了一宿的手巾给他散热。
“没有......不适。”
“已经不发热了,我去把药端过来。”
朝雨一来一回,秦九霄的目光就顺着她的身影一来一回。
把他半抱起来,身后垫上一个枕头,一抬头就看着秦九霄面色潮红。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
“没......没没。”
秦九霄有点结巴,怎么办,不能让姐姐发现,下去啊你快下去啊,不争气的东西。
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兵荒马乱。
喂完药,朝雨让他躺着休息。
“姐姐,你去哪?”
“我去做些吃的,你现在需要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又过几日,秦九霄恢复的很好,已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