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顾池宴僵硬了一下。
他年纪摆在那里,家里催婚催得急,本来早该结婚的,只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拖到了前年才跟一位家世相同的名媛相亲联姻。
婚后夫妻二人倒是也相敬如宾,生活和睦,今年年初还有了一个儿子。
这半年来,不少人得知消息后都向他祝贺,他也一直轻松应对,但此时此刻,他却莫名的不想提这件事情。
于是他含糊道:“算不上赢家,比不上靳骁,年轻时拼够了,现在倒轻松多了。”
靳骁说:“我要不是年纪大了跟不上了,还想多打几年比赛呢,没办法,身体素质跟不上,只能转幕后了,时不时跟老程出去钓钓鱼。”
“人到中年,无非养花钓鱼。”程浮白温和一笑,气质儒雅,“再健健身,争取不做个油腻大叔。”
谭瓴笑道:“你们这模样都算油腻大叔的话,我也没得混了。下次钓鱼喊我啊,我最近对这个也感兴趣。”
项霜霜环顾四周,笑道:“合着这满屋子都是老板,就我和石怡姐是打工的。”
“我只能算半个老板。”许诗诗道。她现在是一家美妆公司的合伙人。
章文彦道:“半个老板也是老板。”
项霜霜:“我看节目组走错方向了,当年那季节目根本就不是恋综,而是老板培训集中营。”
大家哈哈大笑。
嘉宾们这些年没断过联系,对彼此的情况都有些了解,因此聚在一起都不生疏。
小屋内气氛欢快,一瞬间将局内人局外人都拉回了十年前。
【泪目,老友重逢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真好啊真好啊,大家都还好好的,这就是岁月静好的最佳诠释吧。】
【他们的故事,我们的记忆,都是一段惊艳的时光。】
【许愿希望二十年后还有这样的相会!】
众人吃吃聊聊,一直到下午还谈兴不减。
然而聊着聊着,章文彦忽然道:“所以老板们的事业都这么成功,感情状况怎么样啊?”
一时间,大家全不出声了,望天的望天,喝水的喝水。
“秦苏和叶衍……”章文彦看过去。
叶衍握住秦苏的手,举起来摇了一下,用一种格外淡定但掩饰不住的炫耀语气道:“婚戒是三年前戴上的,苏苏亲自设计的。”
章文彦:“……”请问谁问你婚戒了吗?
他无语,干脆略过这两个人,挨个点其他人的名,“顾池宴,嗯,有孩子了,跳过。”
“靳骁,你呢?”
靳骁干巴巴道:“单身。”
章文彦又看向褚歌:“褚歌呢?”
褚歌说:“我是不婚主义者。”
“薛见星?”
薛见星垂下眼睑,轻声道:“这些年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许诗诗?”
许诗诗摊手:“我有钱有闲,要男人做什么?”
章文彦心想你当年参加节目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最后看向程浮白:“程老板也单着呢?”
程浮白举着杯子,水汽氤氲里平静点头:“宁缺毋滥。”
刚还热闹的房间现在落针可闻。
一切都在不言中。
章文彦长长叹息一句:“好一个宁缺毋滥。”
项霜霜也有些震动,悄悄打量了一下他们,发现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怨愤不甘,反而是自我和解的释然。
她似乎有些了悟。
或许无关风月旖旎,只是不想将就。
见过日月光辉的人,又怎么会为烛火停留?
人一生之中,总会有一些执念。
……
这一场录制直到晚上八九点钟,天色黑沉沉的才结束。
一排排的车辆停在外面,大家相互告别。
今天也是个月圆夜,一如当年大家举杯相庆时。
众人默契地先送秦苏,秦苏跟他们挥手,说:“改天见。”
大家都笑着道:“改天见。”
就像是一次简单的相聚,和一次简单的分别。
程浮白站在人群后面,目光从许诗诗,靳骁,薛见星,顾池宴,褚歌,叶衍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在秦苏那里停顿几秒,最后看向黑夜之中。
他蓦然间想起年少时读书,曾读到过一首诗。
“秋风清,秋风明;落叶聚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