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税,步税,人口税,盐税,酒税,商税……”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百姓要交那么多税。
景熙帝却说:“税尚是其次,先帝喜爱美玉,各地官员为投其所好,年年从地方搜刮美玉,玉石的购置、养护、运送、人力,所需钱银从何而来?谁来负担?苏苏可知道?”
秦苏试探道:“当地百姓?”
景熙帝嗤道:“那一地百姓能支撑多久?岂不是有两次就活不下去了。”
能中科举为官的可不是傻子,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粗暴的去搜刮民脂民膏。
秦苏想了想,福至心灵,说道:“我知道了,是沿途经过的所有地方的百姓。”
这样将费用平摊,受害的百姓范围变大,程度却也变轻了,既能不伤根本,又方便下一次再欺压,而平头百姓们没被逼到绝路,也心怀希望仍觉得还有盼头。
景熙帝心底暗赞女儿聪慧过人,脸上没表现出来,只道:“不错。”
“穆王活着的时候,心怀不轨,暗自结交朝内大臣,钱财均来自本地税收。”
景熙帝娓娓道来,语速较平时更慢,方便秦苏来得及思考。
“短短三年,他在属地内增加了九种杂税,苛捐杂税,名目繁多,朕曾得到官员上奏,说沿海地带芦苇税重,逼得百姓易子而食。”
秦苏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芦苇税?芦苇也要交税吗?”
景熙帝道:“自然。”
秦苏感到震撼。
在她的印象中,芦苇就是一种没用的草,她见都没见过几次,看见时也从来没仔细瞧过,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还要征税。
不过她此时来不及细问,更在乎的是:“既然属地百姓之苦正是因穆王而起,为什么现在他们不怨恨穆王的人,反而还要拿他们送的米信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