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衍咳得惊天动地,秦苏都被他吓着了。
“你没事吧?”秦苏赶紧扶他进殿,让人端上温热的茶水,“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叶衍挥挥手,让一旁的宫人们都后退。
他也顾不上喝水,神色奇异地问秦苏:“殿下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秦苏说:“侯师傅啊,他说海外的人都这么说。”
“……”叶衍万万没想到侯冬瑞看起来浓眉大眼,实际上这么不着调。
这种东西是现在可以教给秦苏的吗?
他艰难道,“殿下,不同的国度王朝有不同的风土人情,此言不妥。”
秦苏奇怪道:“为什么不妥?侯师傅说,这只是语言表达的不同,海外有‘爱是亘古不灭的灯塔’,大虞有‘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它们都是表达爱的。”
“海外讲究直白,大虞讲究含蓄。”叶衍道,“并不是说直白不好,而是周围的人可能会不适应。”
“哦,原来是不适应啊。”秦苏恍然大悟,“我说父皇怎么早晨愣了半天。”
叶衍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陛下?殿下也跟陛下说了吗?”
秦苏说:“对啊,今儿早上去给父皇请安,就跟父皇问好了呢。”
叶衍:“……殿下是怎么说的?”
秦苏晃了晃小脑袋,得意道:“我说父皇早啊,苏苏爱你,然后父皇就睁大眼睛愣住了。”
她凑过来小声跟叶衍说:“父皇的样子好呆哦。”
叶衍:“……”
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好呆哦!
侯冬瑞你等着陛下找你麻烦吧!!
他一时心情很复杂,既有种原来秦苏不是对他第一个说的失落感,又有种秦苏现在懂什么都是小孩子的话的纠结感。
思绪纷繁,叶衍甚至恍惚感觉自己不是在等失忆的爱人长大,而是在养孩子。
是了,之前他还想过,他和秦苏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在可不就体验到了一把养孩子的翻天覆地的心情吗?
秦苏不知道他的心情,还支着头问他:“那含蓄的爱要怎么说呀?”
叶衍下意识道:“今夜月色很美。”
秦苏疑惑道:“月亮?然后呢?”
叶衍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有然后了。”
如果对方也喜欢你,那么就是风也温柔,花也芬芳,如果对方不喜欢你,那就是这一夜的月色美丽而孤独地映在记忆中,成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烙印。
叶衍不想和秦苏说这些,他只是又叮嘱了一遍秦苏不要随便对谁都说爱不爱的。
秦苏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叶衍看她蔫蔫的样子,轻咳一声:“其实我今天还带来一个好消息。”
秦苏慢吞吞抬头:“什么好消息?”
叶衍道:“戏已经排好了,明天首次表演。”
秦苏眼睛一亮。
叶衍笑道:“所以只要陛下同意,明天殿下就可以出宫看戏了。”
秦苏欢呼一声:“终于可以看了!”
她立刻拉着晴梅说明天要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又跟叶衍说明天要提前一点出门,好在外面逛一逛。
叶衍一迭声的“好好好”。
“对了。”秦苏想起什么,问叶衍,“我想问你,朱薯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叶衍:“朱薯?吃的吗?还是动物?”
他好像没听过这种东西。
秦苏补充:“朱砂的朱,侯师傅昨天跟我说,这是他从海外带回来的一种粮食,特别能长,他已经献给我父皇,等到种好了就让御膳房给我做着吃。”
叶衍怔了一下,朱砂的朱,那不就是红,朱薯,红薯?
红薯?!
叶衍震惊。
这是救荒之王啊!好种高产还抗饿。
叶衍一开始不是没想过红薯这种东西,但是红薯是海外作物,他记得华夏历史上红薯的出现也要到明朝末年。
这个侯冬瑞居然在大虞把红薯搞出来了,到底谁才是穿越的?
叶衍连忙追问秦苏细节,听到秦苏说侯冬瑞本人非常精通农务,所以才能在海外期间一眼看出红薯的潜力,不由有些意动。
他看了看秦苏:“侯大人擅长农耕之事……”
秦苏跟他颇有默契,当即明白过来:“你是说?”
叶衍默默点头。
秦苏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