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了一般，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刚……只是有点不高兴了。”
赵殷婕愣了一下，紧接着心跳加速。
她在黑暗里无数次期盼的光亮，她追逐了许久的背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她的身边，触手可及。
如今，她已成为天上明月身边的星星——唯一的那一个。
赵殷婕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悄然间握紧了手指，静待他的开口。
“就是……你跟异性接触我会感到难受，哪怕我知道你和对方没什么……我依旧会不高兴。”他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的郑重，原本应该有一束花、在空旷的地方，给她一个仪式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如此突兀的坦白。
可他等不了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问，也说，“我喜欢你。”
赵殷婕只觉得耳边一鸣，大脑一片空白。
许多次幻想，没聊到过是这样的告白。
紧接着是一阵狂喜，内心里激荡的心跳彰显着她无比喜悦的心情。
像烟花盛开。
像洪水决堤。
像嫩芽破土。
赵殷婕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曹叶藏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不知觉间屏住了呼吸，又轻轻地吐息，等待神女最后的宣判。
神女眨了一下眼，有些湿润，晶莹争先恐后地跃出围栏，挂在洁白的天圆。
曹叶慌了一下，翻纸盒的手都在抖。
纸巾递到赵殷婕面前，她吸了一下鼻子:“……抱歉。”嗓音却哑了。
“是我……吓到你了吗？”
不是。
她只是……太高兴了。
这么一想，她又想哭了。
“曹叶。”赵殷婕接了纸巾，“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告知我一声?”
曹叶摇头:“不是！我、我想问你，能和我交往吗？”
赵殷婕擦泪的手停了下来。
目光对视。
赵殷婕看到了他眼里的真诚。
他是认真的。
曹叶看见她的犹疑，开口:“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欢过我多久。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在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对你喜欢很深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做了这么久的心里建设，企图放下他千千万万遍，却还是忍不住去打听他的消息，忍不住默默帮他，忍不住……爱他。
这将近八年，是她一次比一次的深爱。
早就成了她努力的执念了。
如果没有他，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赵记者了。
“曹叶，我不想骗你。”赵殷婕一贯待人真诚，尤其是他，她不愿意骗他瞒他，“我的确还喜欢你。”
曹叶即便知道她还有话要说，可还是忍不住窃喜。
“你和冉昇南认识，还是好友关系，或许，你知道我还喜欢你。”赵殷婕已经收住了泪，“但你也该知道，我在做脱敏治疗。”
“我在放弃继续喜欢你。”
这让曹叶几乎是呼吸一滞。
“曹叶，你说，我应该给你这个机会吗？或者，给我自己这个机会吗？”
曹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殷婕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多久吗？”
他知道。
他现在知道了。
曹叶抿唇，他意识到喜欢她已经两年了，而第一次知道她的喜欢的时候，实在高三，那已经是八年前了。
她如今的话就是在告诉他她从那年开始到今天，一直都喜欢他，但她不想继续了，所以一直在想怎么能不再喜欢了。
八年……
两年已经够苦了，八年，她是如何挺过来的?
越想，他便越心疼。
“你……好好考虑。”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脱敏不了，我可以做你的理疗机。和我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曹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不要太天真了。”赵殷婕嘴角漾着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很高兴。”
“在一起的事情，让我再想想吧。”
“好。”曹叶应下，这件事情一旦开了头，他就不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