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殷婕接到叶子的消息时还在忙工作。
等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才回她消息,叶子到也没介意。
只道:【你在无锡也不来找我?不要我了?】
赵殷婕:【哪能啊,这不刚想约你,你就先我一步给我消息了吗?咱这是心有灵犀啊。】
叶子:【花言巧语。】【来南长街,喝杯茶。】
两人都是国风爱好者,煮茶喝茶都是曾经一起做过的,也是保留至今的爱好。
赵殷婕眉眼弯弯:【好。】
煮茶喝茶,第一次还是叶子带她去的南长街河边教她的。
氛围感很好。
那时候……是高三毕业的暑假。
赵殷婕好不容易干完了家务,整个人都累瘫了,毫无形象地躺在地板上。
接到叶子的电话,赵殷婕一骨碌坐起来:“喂?宝贝?”
“——呜、我妈抛弃我去上班了。”
赵殷婕哑然失笑:“那怎么办?就你一个人在河边了?喝西北风啊?”
“——呜呜、你还笑我。”叶子控诉。
赵殷婕起身,抖了抖腿:“别装哭了,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呀!赵姐最好了!”
赵殷婕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委屈了,可是我的宝贝。”
“——嘿嘿~”
鹿观城重建,陆韵寒出面安抚,尤其是那些年老的大庆百姓和北戎人。
麻木的、愤慨的。
伤员、重病者居多。
夕阳斜下,陆韵寒才回了城主府。
“小姐,将军让你过去。”
陆韵寒:“我换件衣服。”
小侍:“将军让你现在就过去。”
陆韵寒一顿,颔首向正厅走去。
今天一切尘埃落定,该算账了。
陆韵寒有些无奈,三叔和三叔母其实不需要她来,潭知和明远完全可以易容成她的模样去和祁海王谈判。
来到北疆,更是意外之举。
十岁以前,她想去哪就去哪,是她年幼无知,可赦。
十岁以后,军营无令不可入。
入者,乱军规,当罚。
父亲是大将军,更要以身作则。
这处罚,只会更狠,才能服众。
陆韵寒解下披风递给小侍,进了正厅:“父亲、城主,各位将军安好。”
陆沉止:“可知为何叫你来?”
陆韵寒垂眸:“知道。”
“为何不听劝告。”
陆韵寒不答。
“罚你,可认?”
陆韵寒抱拳跪下:“任凭将军处置。”
前后称呼的转变,让陆沉止叹了一声。
自己这个女儿,不该聪明的时候这么聪明干什么!
“行杖三十,立刻行刑!”
“将军!”旁边的将领一时惊动。
军师:“将军,侄女也是立了大功,怎么能行如此大刑?百姓会有怨言的。”
“将军,侄女女儿之身,担不得啊!”
“将军,三思啊!”
“够了!”陆沉止沉着一张脸,他难道想打自己的女儿吗?这些人也不动动脑子!“行刑!”
“杖刑有损身子骨,改为鞭刑吧。”林元同样有些不忍。
陆沉止看向他。
名单上是有林元的。
但是,这次雪淹宣城、攻鹿观城战死的几位里面,有一半都是名单上的人。
“嗯。”
陆韵寒跪到庭院里,抬头看天。
军规,就是军规,无可违抗。
这不仅仅是在向将士们交代,也是在向帝皇交代。
帝皇……
前世临终的时候,拉着她的手让她护好边疆,交给她军符,却软禁了她的亲弟弟。
帝皇……
或许早就在提防陆家了。
“嗯唔——”陆韵寒被打的往前倾了一下,手掌撑地,又直立回来。
前世,她也被打过。
只是不是父亲罚的,是帝皇。
父亲刚走那年,辽金来犯,她和嘉荣接替韩将军统管十万将士,死守寒关城,最终退敌。
那时,帝皇只有被“女性挑衅”权威的怒火。
嘉荣身体不好,她全全受罚,足足一百八十鞭,她在床上挺了半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