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疼。
生病治病都要干活,还有什么是不用干活的?
“那你给我们吃饭睡觉吗?”
陆韵寒点头:“会给的。以后,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给你们田地种菜、会让你们吃饱饭、睡好觉,还能出去玩。累了就休息,没人会说你们什么的。还会让你们有钱看病、能上学、可以科考做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韵寒揉了揉他的头:“我想看看你母亲,可以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可不可以。
那些人想要进他家就是直接踹门进去就好了。
看见有什么他们想要的直接拿走,从来不会问他的。
这个人,和这些人好像确实不一样。
没有动刀动手,也没有辱骂。
跟他说话都还蹲下来了。
小孩沉默着转身进屋,又回过头,向陆韵寒招了招手。
陆韵寒嘴角上扬,跟了进去。
房屋很小,还家徒四壁。
陆韵寒看得有些心酸。
这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
还没进到里间,陆韵寒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警惕地走进去。
床榻上躺着一个病弱的妇人,骨瘦如柴。
陆韵寒往前走了一步,身后一股劲风袭来。
“碰——”陆韵寒右手向后一挡,侧身一转,佩剑出鞘。
“叮——”
长剑与匕首相碰。
陆韵寒手腕一转刺过去,挑了匕首,往前一踏膝盖上顶,长剑顺势抵在了他的咽喉处:“还剩多少人?”
北戎士兵闭嘴偏头,陆韵寒捏了他的下巴:“你们的将领都已埋葬在大雪之下,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投降还能活着,你这样,死了都没人喊你一句英雄,何苦呢?”
北戎士兵双目睁大死死盯着陆韵寒。
男孩被问住了。
他无法理解,真的会有人不要他干几天的活来换取治病的机会。
但眼前这一幕也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军医对着陆韵寒和男孩抱拳:“感染太严重了,在下只能让她缓解勉强度日。”
陆韵寒拧眉:“能活多久?”
当着小孩的面说这话好像是不太好,可他,或者说这座城的人都与常人不同。
与其欺骗,不如坦荡地告诉他们实情。
“两年。在下只能做到如此。”军医有些抱歉。
小男孩倒是不在乎,扑在母亲床前:“阿嬷,我们能继续活下去了。”
妇人艰难的支起身子:“陆将军……小儿知道些暗道……能帮你们。谢谢了……”
陆韵寒扶住她:“您好好休息,我叫人过来照顾您。”
“奴就一介农妇,不必麻烦……咳咳……”妇人摸了摸儿子的头,“小磊知道从哪能进那些人的屋子,能帮你们抓住北戎军队。”
“大娘,您……”
“我祖父……咳咳,他是俘兵,一辈子都在想要回大庆,如今,也算能如愿了。”
陆韵寒垂下脑袋:“抱歉,我们来晚了。”
“快去吧,去晚了,他们就跑了。”
陆韵寒让军医留下来照看,自己带着人马跟着小磊去逮人。
值得高兴的是,民兵之中有鹿观城逃出去的,规劝百姓的任务进行的很好。
敲开了百姓的门户,抓人就容易一些了。
拿人威胁,小磊会暗地告诉陆韵寒哪有暗门可以从后面包抄。
两方人马相互配合,很快抓住了北戎残军三百多人。
陆沉止:“降者不杀,你们可愿降?”
投降?
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可他们的亲人、爱人却在北戎,全权掌控在大汗手中!
陆韵寒:“倒是有骨气的,都押下去好生看管。”
三百余人一个一个押向宣城。
大军进入城主府,鹿观城城主哭着跪在了陆沉止和陆韵寒面前:“陆将军……我、我、我太高兴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呜呜呜……”
哦,是陈冠宇,前世也是这么跪在她面前这么哭的。
“我从记事起就、就就就就、就在等你们来收复鹿观城,呜呜呜……我每天都跟北戎那帮狗贼周旋,我都难过死了,呜呜呜……”
这么个大男人哭得如此凄惨,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