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屿回到摄政王府,一头扎进书房。
他开始处理那些本该递到沈漓手上的折子。
可他坐在书案后翻阅了许久,竟一个字没看进去。
他的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在沈漓寝殿时发生的事。
他烦躁的合上奏折,抬手捏了捏眉心。
“来人。”
话音落下,门外守着的侍卫推门进来,“王爷。”
晏时屿放下按着眉心的手,对侍卫道:“让人去将那些适婚的官家子弟的画像送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领命离开。
晏时屿再次拿起奏折看,刚打开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暗处喊道:“影一。”
声音刚落下,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出现,落在书房中间单膝跪下,“主子。”
“派人盯着幽漓,她的一举一动务必向本王汇报。”
今天她的举动属实与平日的她不一样。
他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
影一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很快回道:“是,主子。”
话音落下,黑影一闪,人已经消失在书房。
吩咐完这些,晏时屿静下心神,再次翻开奏折批阅起来。
————
因为身体原因,以前原主上朝都是几天去一次,平时都是晏时屿主持事务。
所以沈漓有了摆烂的借口。
但她摆烂在寝殿里,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
已经两天两夜了,她只睡了四个多时辰。
沈漓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还没等到一个月后的月圆夜,就先累死了。
【我要出宫。】沈漓猛然从床榻上起身。
这突然的举动把系统吓了一跳。
【宿主出宫做什么?】
她这破身体,自己心里没点数?
【我要去南风馆。】
【什么?】
系统整个系统呆住了。
它刚才没听错吧?
【我要去南风馆,我要试试是不是只有男人抱了我就不会冷。】
说做就做。
沈漓唤人进来给她梳妆挽发,然后换了一身比较洁简的衣裙,带着身边的女官就出宫了。
而她刚出宫,晏时屿那边就得了消息。
此时的晏时屿正跟好友在说着给沈漓选夫的人选。
影卫就来禀报这事。
晏时屿听影卫说沈漓出宫了,眉心一拧,手指在桌面有节奏的轻扣。
坐在他身旁的江兴听到这话也是眉头一皱,“好像她从登基至今,没出过宫门吧?”
晏时屿听到好友的话,没有说话,轻抿薄唇。
须臾,他问影卫,“她出宫去了哪?”
“南、南风馆。”
一脸吃惊的江兴:“……”
他倏地扭头看向晏时屿,想看他听到这话会是怎样的表情。
到很可惜,晏时屿面上的情绪没有半分变化。
晏时屿看向跪在一旁的影卫,语气平淡的问:“她去南风馆做什么?”
难道想在选夫之前到南风馆一夜风流?
影卫一时间有些为难,“回主子,属下只知道陛下去了南风馆,却不知陛下去那作何。”
他也只是听到沈漓对赶车的内侍吩咐去了哪里,就迅速的来回禀了。
江兴倒觉得有趣。
“你说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休想翻出本王的手掌心。”
当初若不是知道她跟幽氏一族没有瓜葛,她怎能活到今日?
江兴摸了摸下巴,“我倒觉得,她这年龄应该是想尝一下男人的滋味,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晏时屿听闻这话,放在桌上的手蓦地握紧,心口也是一抽。
脑子里又想起昨日落入自己怀中的女子毫无温度的娇软身躯。
那入手的寒意连他一男子碰到都觉得冷,她又是怎么坚持了十九年之久?
晏时屿突然站起身。
把坐在他身旁的江兴吓了一跳,“你干嘛?”
“本王去看看,那女人在搞什么鬼?”说话的同时,长腿已经往外走。
江兴也迅速起身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晏时屿蓦地停下脚步看他,“不许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