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高崖,距对面左右不过十丈距离,于我等锻体圆满的修士而言,算不上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此关考校的是肉身力量。”不等倪夜提问,江云聪继续解释道,“师弟不妨且看,崖头有一只乌金大铁环,内门弟子要想过得此关,需拉动这乌金大铁环,将沉在崖底的乌木桥给升起来。”
“此乌木桥,长度恰为十丈,却重达两千斤。倘若气力不够,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当然,也不是不能催动拳脚技法提升气力。但这个过程中,灵气输出不得有丝毫迟滞。否则,乌木提不上来不说,还有将人卷入崖底的可能。”
朱希不曾对倪夜讲述过乌桥关的细节,因此,他听得格外认真。
“师弟还年轻,第一次参加晋升试炼,不要有太多压力,权当积累了宝贵经验。切莫因为一次失败,就打消了这股急流勇进的冲劲。”
显然,江云聪并不认为倪夜能一次通关。
倪夜听得出对方是一番好意,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诚如对方所言,不消片刻时间,头顶就传来一道机械的声音,介绍起乌桥关的通关细则,与江云聪所述一般无二。
大音渐稀,一道略显违和的声音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江一关,想必此乌桥关你颇有心得,不妨给在场的诸位同门示范一二,可好?”
说话的,乃是之前揭江云聪短的贺星泽。他虽是以商量的口吻说话,但分明有耍猴的嫌疑。
此时,围在贺新泽身边的几人亦是跟着起哄。
“一关兄,给师兄弟等打个样!”
“江兄,加油!”
“江兄,走起。”
江云聪一张圆饼脸胀得通红,他埋着头,缓缓朝崖边挪着脚步。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他的胳膊。
“江师兄,不妨让师弟试试!”
说话的正是倪夜。
眼见有好事之人多管闲事,贺星泽当即就不乐意了:“看师弟面生的紧,敢问怎么称呼?在哪峰修行?”
倪夜答道:“登天峰,倪夜!”
“姓倪?”贺星泽眉头紧锁,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有姓倪的同门。
不过,他没反应过来,其身边的那个矮个子青年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凝:“你说你是登天峰的?”
“有什么问题?”倪夜反问。
那问题可大发了!
谁人不知:唯有外门大比武的头三名,方才有资格拜入登天峰一脉。那些人的实力与天赋,都是个顶个的一流水准。
登天峰?
贺星泽终于醒过味来,狐疑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对方相貌清秀,一时很难分得清具体年岁。但其所穿的淡青色长衫上确有云纹隐现,竟当真是登天峰一脉的内门弟子。
“原来是倪师弟,”贺星泽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硬着头皮道,“我等不过是与江兄开个玩笑而已,师弟切莫当真。”
倪夜不置可否的笑笑:“贺师兄不必如此,师弟也是想试试自己的斤两罢了。”
贺星泽嘴角牵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好,你自己要出丑,就休怪旁人笑话。
心里如是想,只听他嘴上却道:“既然师弟执意如此,那为兄便不拦你。只是师弟须得量力而为,切莫较真,免得被这铁锁卷下谷底。”
贺星泽虽然认可了倪夜的身份,却不认为对方当真能将这乌木桥给升起。
倪夜闲庭信步踱至崖边。
那里有一面巨石垒起的石墙,而升起乌木桥的关键——乌金圆环就裸露在石墙外。
江云聪眼见事不可为,疾走几步,叮嘱道:“倪师弟大可放手施为,好好感受一番这乌木桥的重量,师兄在旁给你掠阵,倘使力有不逮,师兄也定将护你周全。”
倪夜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此时,贺新泽身旁的矮个子青年小声嘀咕道:“此人敢自告奋勇,莫非当真有什么依仗不成?”
“啧啧,胡建,你倒真是敢想敢说。”一个怀抱铁剑的青年嗤笑一声,“敢问,胡兄修炼到锻体圆满用了多长时间?”
矮个子青年胡建不满地撇嘴道:“陈峰,你休要拿胡某寻开心!这不是脑门上写字——明摆着的吗?”
怀抱铁剑的青年满意地笑笑:“六年,那么陈某再问你,对方入门多久?”
胡建斜眼睨了对方一眼:“你莫非忘了,那小子可是登天峰一脉。”
“那又如何?”陈峰唇角勾起,“难不成,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