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
轩辕勃大声呼唤同伴。须臾,大难雄夫从屋子里奔出,看到篱笆墙后的男人,也颇吃惊。“两个对付一个,何所惧哉?”言毕,拔出太刀,向院门走去。
树林里有个奇怪的黑衣女人。总是长发遮脸,露着半边苍白的脸。轩辕勃追着她,跑进密林中央,却不见勒。这里只有一处无主孤坟。
至次日,是司马承祯的吐纳课。司马上师教给大家吐纳打坐,地点也在姽婳湖畔。
课间,马威拿着轩辕勃的昆仑奴服丢过来。“换上罢,奴隶。”
轩辕勃拿起肥大的昆仑奴服细瞅,只见背后绣着大大的“奴”字,心中刺痛,犹豫不肯换。
马威喝道:“不要磨蹭,若不肯换,就滚回家,别跟这儿冒充贵族,欺骗女孩子。”
轩辕勃后臀筋脉隐隐发作,看他威猛高大,暂时斗不过。奴隶应当穿奴服,也属于规制。只好脱下外套,换上粗布奴衣,任背后的“奴”字如影伴随。他原以为来武陵学院是人生新篇章,是幸福的起点。未料“他人即地狱”。这只是耻辱的开始,往后还不知有多少凶险磨难。
这时,沈病拿出背囊里的皮尺,丈量黑雕像的身高体宽,臂弯角度,两腿间距,拇指间距,鼻尖与肩顶距离,以及上下眼皮高度。并绘制雕像的姿态图。
潘腰走近,笑问道:“你何时对这具雕像起了兴趣?”
沈病严肃地说道:“我想看看,大雄雕像到底有无生命,会不会动?只要头部稍微转动,也瞒不过鄙人的洞察。”
“前日,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又何必当真,如此费心?”
沈病望着黑色雕像,神秘兮兮道:“当日,我确乎看到眼皮睁开。”
“也许只是幻觉。你看错了呢。”
回到蒲团,沈病捂着嘴咳嗽起来。他忙从袖中掏出花囊,在鼻前深吸轻嗅。
马威厌烦病夫咳嗽,大步走来,指着鼻子道:“还有你!痨病鬼!你的扩染恶疾,极度危险,应坐于下风,以免传病贵族。”
沈病苍白着脸色立起,望望大家,言道:“沈病之病,只是先天花月之症,并非马威所言之扩染恶疾。”
马威眼睛一瞪,“滚开,病夫!想找死麽?”
沈病不想惹事,远离众人,坐到下风侧翼处,丧失跟潘腰等美女的交流资格。
包括轩辕勃在内,寒族中五个帅气受欢迎的男修,都被马威侮辱打击,通过不同方式搞废形象。
马威易换笑脸,甜嘴说道:“诸位神仙姊姊,这是咱们武魂殿贵族,给你们捎带的早餐。香甜可口,余温犹在。请美女们笑纳。”言毕,提着花篮,给全班十二个美女,分发酥油饼。
大难雄夫啐骂道:“这家伙,为了泡妞,真舍得下血本。”
令支玫犹豫着, 要不要无故受人牙慧。令支瑰已经咬了一口,笑道:“滋味果然妙极!”
孤竹芸吃着酥油饼,满嘴流油,赞美道:“倘或男修都像马威懂得付出,咱女儿家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勒。”说得大家都笑勒。
“倘或女修都像孤竹芸姐姐知情知趣,咱们贵族少爷,也不致于恁地寂寞。”
“还剩两个茶叶蛋,也给孤竹芸姐姐。”
孤竹芸拿走茶叶蛋,笑嘻嘻道:“马威,你这死猪头,当真可爱死啦。”
束课后,轩辕勃默默往回走。至桫椤树下,有人拍他肩膀,回头看时,却是奸贼马威。
“这两套昆仑奴服,是爷替你缴的费。原价五百,跑路费三百,总计八百钱。记得明儿带过来。”马威恬不知耻地说道。
轩辕勃张大嘴巴。“还要给你跑路费?”
马威用食指戳着奴隶额头,“你算甚麽东西?老子给你白干活?老子请全班女修吃顿早餐,都要破费五十钱!”
“请女修吃早餐,是你称愿之事。跟我有甚干系?咱何苦要为你白白掏钱?”轩辕勃觉得马威委实不可理喻。
“别忘了,你是奴隶,爵爷是贵族。奴隶就应该干活,供养贵族。再说了,爵爷帮你跑腿办成了事。你以为向学院申领衣物容易?”
争执间,牛仙客和大难雄夫,并肩走来,问明情况。
马威知道牛仙客不好惹,拍着有熊氏肩膀,笑道:“轩辕兄弟啊,要懂得感恩。经书上怎样说来?知身是幻,悟世无常。不惜身命,何况资财?古人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古人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轩辕勃嫌他啰嗦。“够了!奴隶服费用,不会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