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的跑路费,委实给不起。你看着办。”
马威冷笑道:“别在爷跟前哭穷,你们这种贱骨头,爷见多勒。倘若拖延还钱,你要常受皮肉之苦,直到债务清偿为止。”
“三百钱也不多,我替他还。”大难雄夫走过来,为兄弟解围。
轩辕勃含着热泪阻拦。“大难君,我知道你的艰难。这些日,你一直没吃饱肚子。”
大难雄夫从怀中,掏出两串钱,递给马威,然后拉着轩辕勃离开。
两人才走几步,却听马威喝道:“站住!还欠八百。你推迟十天还钱,利息不能不给。”
轩辕勃义愤填膺,真想放开手脚干一架。大难雄夫和牛仙客也走过来,将马威包围。
“想群殴?有胆量就动手!还有你,牛仙客!别以为铁头功厉害,爷就怕你。上次你让爷没面子,还没跟你秋后算帐!”
大难雄夫手握刀柄,犹豫着要不要拔刀。他的脸色逐渐转为铁青。
轩辕勃寄人篱下,不想给唐六爷再添麻烦,更不想招惹武魂殿。只好忍气吞声,劝说大难雄夫息事宁人。
牛仙客发狠道:“这次就揭过去。若有下次,牛仙客不会饶过。大难君,咱们走!”
马威恶狠狠道:“又是牛仙客,爵爷非灭了你不可!”
马威找到武延基,大倒苦水,“这年头,想收费,难呐!”
武延基跟武延秀等商议对策。
“寒门中颇有几个刺头,若不拔掉,咱就没法收费。”
“大难雄夫,也就罢勒。牛仙客住着豪华白帝馆,不会没有钱。”
“有钱的不好惹,好惹的没钱!”
轩辕勃回到小屋,推开木门,看到大难雄夫吃着芋皮,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两人举杯大笑,笑着笑着,泪水往下流。
两个月后,又有两个穷家子弟入住了木楼。一个叫令支刚,一个叫孤竹笛。
令支刚是屠夫之子。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柄杀猪刀。
“这可不是普通菜刀,这是咱们武家的祖传兵器。上面有我曾祖‘武望月’的刻字。”令支刚自豪说道。
四个穷家孩子,暂且在破旧衰败的木楼里度日。共同研讨修练,倒也其乐融融。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令支刚有梦游症。虽然十分惊讶,却没有人嘲笑他。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官宦富家是一个几乎封闭的圈子。寒门子弟之间是另一个圈子。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在武陵学院,来自寒门的子弟数量,大约占到一半。
寒门子弟很快发现学院里的升段压力很大,最可怕的是贫困,和等级森严的身份落差感。这刺激他们拼死升段,以求取未来的生存资源。武陵学院的竞争气氛,无时不在,让他们只争朝夕。
轩辕勃有过挨饿经历,能深切理解马爵的处境。他偷偷地放了两个铜板在他的衣兜里。马爵发现时,也觉奇怪。莫非是这个女孩子。
马爵在南云灵鹫里修练时,所交俱为寒仔,对比并不强烈。如今来到武陵学院,格局大不同昔。小家碧玉爱攀比,世家子弟竞豪奢。寒门与世家的强烈对比,刺激着每一个寒门弟子。教他如何能安心?
轩辕勃看到湖面上漂浮着几条死鱼。思谋着打捞来吃,缓解五脏庙危机。
轩辕勃有些为难。“学院为安全起见,严禁打捞腐鱼。倘被发现又要挨处分。”
大难雄夫摸着咕咕叫的肚皮,就说,“咱们不能学牛仙客仅吃草就长胖。看到水面上有腐鱼,不吃多可惜。”
“大难雄,干脆咱们夜里行动。”
“好!我这就准备打捞工具。”
两人分头去寻找竹竿和鱼篓。
夜深人静。轩辕勃与大难雄,拿着鱼杆鱼篓摸出木屋,来到姽婳湖畔。明月在天,湖面泛着粼粼波光。湖心大船上坐着一个蓑衣人,看不清面目,寂寞地吹着笛子。
轩辕勃看到湖边还有两个人影,也在捞鱼,回头对大难雄会心一笑。“原来打捞腐鱼的,不仅是我们。”寒门子弟为吃饱肚子,也都豁出去勒。
烂兄烂弟走近湖畔。早来的捞鱼人听到足音,突然转身,望着他们两个。
轩辕勃惊吓一跳。那人戴着鬼脸面具,乍看十分恐怖。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面具人却不回答。
大难雄夫笑道:“兄弟已多日不曾吃饱。你们也不能把湖中的鱼都捞完罢?留几条鱼,让兄弟不至于饿死。”
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