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免不了被人家‘香肌暖手’罢。”
大难雄夫给他使眼色,提醒道:“不要乱说,提防有人禀报给歧王。”
轩辕勃听到议论,就问道:“甚麽是香肌暖手?是手炉麽?”
马爵吃吃笑道:“李隆范每到冬日,天寒之时,不喜烤火,而是叫来年轻美貌的歌女,伸手入其怀,贴身取暖,美其名曰‘香肌暖手’。这是贵族的生活方式。你呀,一个奴隶,就甭羡慕勒。”
薛涛闻言大怒,找到马爵,跟他大吵一架。鱼玄机闻言,以为说的是自己,气得浑身乱战,恨不能跳湖。
边令诚找到马爵,要他给鱼玄机道歉。“你到底说甚麽了?惹怒我女朋友。你应当道歉。”
马爵就不道歉。“你要是能打赢,老子立马道歉,给鱼玄机下跪也成。”
两个人在湖畔决斗。边令诚不是对手,反被马爵打得卧床不起。
薛涛劝说鱼玄机,“这种渣滓,满口喷粪!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犯不着跟猪狗计较。”
薛涛和马爵吵架的事,早就传到歧王的耳朵里。李隆范怕薛涛伤心,怪责到自己,就找来轩辕勃,发话道:“唐龙会成员马爵,背后喜欢嚼舌头。小王原本想给他颜色,却又顾忌到是你的好兄弟。”
轩辕勃解释道:“马爵是个浑人,口没遮拦,只当他说话是放屁。王爷何必跟蠢人一般见识?奴才回头自必严厉教训。盼王爷能饶过他这一回。”
李隆范一手抱着美人,一手举着酒杯。“说本王香肌暖手,倒也不算捏造。但谁敢污蔑薛涛和鱼玄机,毁人清誉,本王决不答应。”
轩辕勃小心为马爵赔着不是。
李隆范冷道:“小王原想修理这等无耻之人。既然轩辕兄弟为之求情,便饶过他这一回。”
轩辕勃辞别歧王,回到湖畔木屋,将马爵着实批评一顿。“歧王要是不高兴,随便找个理由,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李隆范,不至于为了片言只语,就要老子的命罢。”
“混帐东西,歧王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麽?”
马爵嘻嘻一笑,“这里只有兄弟,没有旁人。”
“倘或歧王对你的不满,积累过多,你自然就危险勒。再说你得罪薛涛和鱼玄机,伊们也对你怀有怨忿。倘或薛涛在歧王面前,编排几句不是,你再有别的过错,谁能保住你?”
马爵为他一席言语,不自主心神紧张。次日,跟着轩辕勃给歧王叩头认错。李隆范并未见马爵,只令他在门外跪至饭时。恰见薛涛下马车,来歧王斋,给李隆范进呈新诗。
薛涛走至马爵身边,止住脚步,俯视道:“哟,原来是马爵马二爷!你前儿不是横麽?今儿怎麽成了孙子?”
马爵跪破膝盖,饥肠辘辘,心头憋屈窝火,却不知怪谁。央求道:“薛涛姐姐,你去求求歧王,就说小的膝骨头快要碎裂。”
薛涛笑说:“叫我一生姑奶奶。”
马爵果然叫她两声姑奶奶。
薛涛又说:“磕头。”
马爵毫不犹豫,果然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