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仐姐姐算是同意下嫁了?”
孤竹仐寻觅朝暮郎无果,身染风寒,心力憔悴,便尾随剑客来至白帝城。此时,病体虚弱,精神无绪,便点头赞同。事到如今,她愿意接受父辈指定的婚姻。
牛剑客走后,孤竹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人类嫁给牛族,到底会生出甚麽魔胎,谁知道呢?还有牛头族的各种风俗禁忌与饮食习惯。还有那招人嫌恶的大鼻子。她对这们婚事,充满难言的忧虑。酒力涌上来,孤竹仐酣然睡去,直睡到天明。
窗外鸟雀啁啾,催促懒妇早起。世间有懒人,但绝无懒鸟。孤竹仐推开窗户,扑鼻而来,是一股淡淡的牛粪香味。牛头族以粪为柴草,满城堆放许多黑色粪饼。弄得全城都能闻到牛粪气息。
次日,牛剑客带她去宫中拜见城主夫妇。牛冲天是个开明老人,乐呵呵地询问未来儿媳,饮食可能习惯。还让宫中厨子,专门为孤竹仐烹制佳肴。既然犊子喜欢,愿意复合,城父自然没有拆散的道理。
牛夫人脸色却冷冷的,显然对这个儿媳不甚满意。孤竹仐背叛牛剑客,给白帝城蒙羞,还让儿子精神憔悴。牛夫人对此难免怀有芥蒂。
走出王宫,孤竹仐对未婚夫埋怨道:“牛妈妈对未来儿媳,好像不太满意,还说甚麽‘母牛好好一窝,公牛好好一坡,’言下之意,就是说俺不是一头好母牛。”
牛剑客安慰道:“仐姐姐想得忒也多勒。牛妈妈也没明说仐儿不好。”
孤竹仐想起一事,忽道:“那人家将来生下野种,没有牛角,无法隐瞒,牛妈妈肯定不满意。”
“咱们牛头族,都是公牛拿主意,母牛大抵柔顺。爹爹同意婚事即可。至于将来,婆媳矛盾,若是不可调和,咱们便搬出去住。”
孤竹仐想想也是,便答应牛剑客早日完婚。
婚礼前两天。白帝城张灯结彩。
牛刀客来至后厨,告诉厨师,“将池子里的猪婆龙杀掉,外皮鳞甲切莫丢弃。孽龙头留着用来祭祀,肉可以混在豆饼内烹制,多烧两大锅猪婆龙汤。”
唐门长老和牛倌牛将们,来到牛头宫赴宴,把盏言欢。酒菜尚未上齐,便有小校跑进来报告,说是西域牛族大酋长,派使者牦玉戈,带领百名牛头人,前来拜会城主。
牛冲天吐出口中苜蓿,吃惊道:“大酋长派长子牦玉戈,视察白帝城?”
轩辕勃拉着牛仙客,笑道:“走!咱们去瞧瞧。”
门主等来到白帝城西门外,望着远处的黄尘。蓝天白云下,蹄声隐隐而来。先到的,是使者团白鼻信使扎木措。不过盏茶功夫,黑毛野王牦玉戈率领西域使者团,已经抵达城门。野王体型魁梧,肩峰突出,衣着较为朴素,只是额头有金印,汗珠鼻子穿挂大金环,牛脖子戴着金色佛珠。随行者也都魁壮矫健,蹄踏铁掌,大抵通体黑毛,裙毛拖至脚面。有的袒胸露乳,有的身裹狼皮。唯有副使牦冰川,满头满身都是白毛。
牛族有白黑黄灰四种单色,也有黑白相间的杂毛。一般而言,以白牛最为尊贵,黑牛次之。牦玉戈率领的使者团,混合了各种毛色。牛仙客有些奇怪,牛族使团一般是以白牛为正使。
牛刀客与牛仙客等见过西域使者,并从角姑手上接过花草环,分别给两位大使戴在脖子上。彼此吻额,客气一番。牛刀客便将轩辕门主介绍给西域使者。
牯玉戈故作语言障碍,对门主视若无睹,弄得场面好生尴尬。
轩辕勃不动声色,心道:“这头黑毛蠢牛决计对本座大有成见。”
倒是白鼻使者扎木措,龙族语说得熟溜,愿意跟轩辕勃客套,为野王打圆场,还用牛鼻子亲吻额头。龙族语中夹杂白牛方言,语速却又太快。有熊氏并没完全听懂,脸额濡湿,忙用袖子擦拭唾液。
牛刀客带领使者,来到牛头宫。角女们头顶素食佳肴奉上,用奶茶苜蓿招待贵客。青稞与豆饼,是牛族的最爱。因为是大席,也少不了美味的猪婆龙汤。
锐角使者牦战看门主年纪轻轻,前呼后拥,身份不一般,就问他:“阁下是谁?”
有熊氏笑道:“鄙人就是唐门新任门主轩辕勃。”
牦战拱了拱铁掌,端起一杯奶茶来敬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野王牦玉戈拿出牛皮信笺,递给城主牛冲天。城主看后,不动声色,依次递给王弟牛笑天,及犊子传阅。轩辕门主从牛仙客手中,接过信笺,却看不懂牛蝇文字。牛仙客便将内容翻译给门主。不出所料,西域大酋长牦吾畏,派出牦玉戈出使巴蜀,以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