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和墨玉楼听说,也赶至五谷道坊,探寻热闹。
轩辕勃招呼唐墨一起吃小菜饭。“这是六必居的小菜,味道好得很。”
唐墨看到皇帝系着围子,满头灰尘,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哪里像是皇帝?”
轩辕勃叹道:“当皇帝当久了,真把自己当成皇帝勒。”
“你们两个都不要走了,留下来一起吃饭罢。今日的饭菜,是朕亲自下厨做的。”
唐墨于是留下来,陪着皇帝与颜癸丑等用餐。
墨玉楼笑道:“皇夫的手艺还不错。”
轩辕勃笑道:“朕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但朕一定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厨师。”
唐墨不禁悲从中来,叹道:“自从陛下入京,再也没有为臣妾母女,下过一次厨房,做过一顿饭菜勒。”
轩辕勃回首既往,确如唐墨所言。“朕曾经许诺,一辈子不让你受委屈,看来朕食言勒。”
用过午膳,皇帝更换服饰,带领唐墨,颜癸丑,及墨玉楼,去大明湖划船。
南宫雁为皇帝献舞。武落衡展示歌喉,唱的是《玉树后庭花》,好一个靡靡之音!
“听这词中之意,想来陈叔宝也是一个有才有趣之人。”
唐墨冷笑,对武落衡翻眼皮道:“唱什么不好,偏要唱亡国之曲。”
武落衡信心受到打击,一时很尴尬。
皇帝笑说:“别听她的,有皇帝在,皇后也不能做主。朕就爱听亡国之音。”
湖中泛起浪花,只见鱼何夕在河内,如鱼儿一般,快活地游弋。水中游客摘了几个莲蓬,投送给船上贵人。
轩辕勃纵身接过莲蓬,惊讶问道:“湖中游泳之人却是谁?”
“回禀陛下,那是鱼何夕,也是陛下的爱妃。”
轩辕勃恍然大悟,尴尬笑道:“朕听说过鲛族夫人。”
“你的水中术,很不错嘛。”
鱼何夕甩动额上水珠,笑道:“回禀陛下,臣妾乃是鲛族,一年三百六十日,至少三百日,要下河游泳。臣妾的泳术,在鲛族高手眼里,算不了什么。”
凉风习习,柳枝挠人。武宗握着鱼何夕之手,感到冰凉,关切道:“快穿好衣衫,不要冻着。”
唐墨脸色发黑,对墨玉楼道:“咱们碍事,莫如走罢!”
墨玉楼起身,对皇帝眨眼,摇头叹息道:“唉~!”
轩辕勃看到皇后背影,消失在柳树后。两位夫人走后,气氛登时轻松起来。妃嫔们载歌载舞,将皇帝哄得很开心。
皇帝脱下外袍,给爱妃披上,笑道:“这个无妨,朕便封你为彼岸夫人,专司河水治理及御河船只。”
鱼何夕谢过陛下,喝两杯开胃酒,大呼过瘾。散开长发,任风吹拂。鱼何夕面容姣好,身材颀长,蜜色肌肤虽不甚白,却很健康,透着一股生命活力。
船只停靠桥头,皇帝携众妃弃舟登岸。
来至观音桥畔,只见两株大柳树并列,枝繁叶茂,万千枝条垂落,随风摇摆。
众妃嫔都对着老柳树,合什祈祷,看起来都颇虔诚。
皇帝讶问:“为何柳树下有花果贡品,是谁人在水边祭祀?”
高力士解释了其中缘故。百岁柳爷,又名挠人柳,乃是隋文帝晚年亲手栽植,一名宣华,一名容华,颇通人性,有喜乐之情绪。宫中不少妃嫔,每年摆设祭品,供奉神柳,据说能帮妃嫔获得宠幸,还能帮人渡河消灾。也有太监说此柳不祥,脾气乖张,路过者常被柳条抽打,有名可查的,便有七个宫女,在百岁柳自吊身亡。
李云鹤酷爱炼丹修行,因在丹炉前睡着,竟然将八角楼烧毁,还连带烧死两个皇嗣,被唐墨劈头盖脸臭骂,被邢夫人抽打。整整两个月,李云鹤躲在房间里哭泣,昏天暗地,不曾出来。炼丹炉怎会翻倒,里面的火星子怎会烧到外面,完全想不通。
李云鹤徘徊在冷宫门前,自吊于柳树,寻求解脱。幸好被夜巡的皇帝发现,亲自安慰,才避免美人自尽的悲剧。
皇帝陪着夫人,在窗前饮酒说话。颜癸丑细诉别后相思。入宫八年,方得陛下垂青。
武宗听罢,也不胜感叹。当晚,就在糟糠院歇宿,叮嘱太监,严守机密,勿让皇后知晓。天未亮时,便匆匆离开糟糠院。
颜癸丑觉得昨夜之恩遇,宛如一场春梦。梦醒时,吾郎陛下已然飞走。
轩辕勃看望唐墨,提议给颜癸丑,分配佳院。
唐墨冷道:“你看望老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