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伷抱歉道:“叔叔休要责怪。咱们成事后,才能释放。”
杨贵妃听元悲说寿王被囚,便用重金贿赂守备僧,救走轩辕瑁。元悲大师暗中相助,又指点寿王贵妃逃入迷宫躲避。两人气喘吁吁,来到格子间。杨贵妃问起被困缘由,轩辕瑁便说出实情。
“丰王终于露出野心,他藏的好深呐。若非亲耳听到,当真难以相信。呸!”
杨贵妃安慰道:“待皇帝出关,便可将这些反贼一网打尽。”
轩辕瑁握着玉环肥手,叹息道:“父皇出关之时,娘娘还会陪伴小王麽?”
杨贵妃默然无语,将脑袋靠在寿王胸前。
李亨抬头,怔怔望着英俊非凡的儿子。
轩辕豫每番看到忠王,都有一股别样的亲切,心道:“此人身上有不少缺点,都与我好生相似。”
李亨用慈爱目光打量广平王,温言道:“你可知自己的身世之谜?”
轩辕豫闻此言,一头雾水,疑惑道:“我能有甚麽身世之谜?”
“事到如今,已不能再隐瞒。王太监,还是你来说罢。”
王太监便讲述当年实情。原来李亨与吴美人相爱后,被武宗看中。王太监明白皇帝心思,从中撺掇。李亨为求保命,便献出吴美人。两人后来有过一次偷情,生下孽种轩辕豫。“当今皇帝,是李家的仇人。而殿下才是忠王之后。”
啪!茶杯跌落。“不可能!这决计不可能!”广平王左右望望,幸好没有外人听到。
轩辕豫望着忠王李亨,望着自嘎生父,心中难免叹息:慈父在前,却不能相认,可悲可悲!
李亨丛袖管内,拿出一件兵器,笑问:“广平王可识得这是何种兵器?”
轩辕豫随口道:“不过是一柄寻常的杀猪刀!”
“王爷不妨闭着眼睛,用灵觉细细感受。”
轩辕豫闭眼抚摩,仔细感受杀猪刀传来阴寒之气,没来由慌恐,当啷!丢弃杀猪刀。“好可怕的阴寒灵力!感觉身上有甚元素,疾速流向杀猪刀!”
“时光元素!这把刀专门吞噬附近的流光。人要是丧失流光,脸上就会增加皱纹,两鬓斑白,身体腐朽,最终老病死亡。”
“难怪这柄杀猪刀,让本王内心颤栗。却不知这灵刀,从何而来?”
“两百年前,鄷都鬼城出了个阴太岁,盗窃时光,压榨生灵,最终被丁屠户收魂于尖刀中。这柄杀猪刀,从此具备吞噬流光的法力。”
“掌握此魔刀的刺客,被称为终结者。死在这柄‘岁月刀’下的王侯将相,总计有二十六位。”
“切勿小视这柄杀猪刀。它足可刺穿厚黑盔甲,终结皇帝的生命。”说到这里,李亨意味深长地望着豫儿。
轩辕豫有些不悦,冷道:“这等悖逆之言,忠王也能说得出口?就不怕本王禀告圣上?”
李亨直接道:“本王没有机会接近,怎会刺杀皇帝?倒是殿下有这个机会!”
“执此魔刃者,便是终结者。李唐复国,惟殿下足以当之。”
轩辕豫摔袖而出,跨出门槛,回头道:“这是死罪!”
是夜,武宗在随缘斋闭关修练。屋顶上方,淡紫色魔云旋转。终结者戴着死神面具,悄悄落在附近,脚步毫无声响。与之同来的,还有两只吸血蝙蝠,一只红蝙蝠,一只黑蝙蝠。
门外两名侍者中毒后,无声无息晕倒,被黑蝙蝠割喉杀死。
终结者步入禅房,来到武宗身前,定定凝望对手。星位只有一个!两人不共戴天。今夜,一个成鬼,一个成神。“挡我晋升者死!”可惜,有熊氏的生命盔甲毫无破绽。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终结者须要等待时机。
“你终于来了!为甚还不出手?”武宗缓缓睁开眼睛,禅房内空荡荡的,看不到鬼影。窗户洞开,夜风入户,油灯绿焰随风飘摇。当他闭上眼睛,模糊鬼影又出现在眼前。睁眼时,终结者再次不见。武宗拔剑起身,绕着梁柱,满室乱跑,追着自嘎影子劈砍。
月亮升起。紫雾缩入妖洞。忠王站在天元寺顶,视野非常开阔,可以清楚看到五丈之外,帝室上空旋转的魔云。“即便兔子,也会杀人的!”李琴师戴上面具,在屋檐上坐定,冷笑两声,一曲《鬼见愁》飘荡在鬼魅似的夜色中。
“朕要发疯了!”武宗抹一把汗,丢弃长剑,废然坐定,继续修禅。然则琴音如鬼叫,骚扰难宁,虚影无处不在,随时进击,使帝王内心烦恶,以致生命盔甲出现许多破绽。
终结者由虚影入实相,